三晨五十七节、敬龙苦撑(2 / 2)
敌军闻得“陈敬龙”三字,无不惊惧,又见他所向披靡、威不可当,知道此人确是正主,绝非冒充,不由更是心寒胆裂;纷纷走避退让,谁敢上前阻拦?原本奋勇向前的暗族军兵刹时大乱。
义营众江湖豪杰随后跟进,各展本领,如砍瓜切菜般狠杀起来。寻常军士,本就抵不住这些本领过人的江湖好汉,更何况这些暗族军兵已然惶恐混乱、战心全失?众江湖豪杰所到之处,暗族军直被杀的哭号震天、血流成河,更加乱的不成体统。
陈敬龙引领义营众人横冲直撞、恣意而行,过不许久,已将南面大片敌军搅的七零八落,短时间内,再无法形成有力攻势。六营压力大减。
陈敬龙引军杀回,大叫:“何伦何在?”那六营副将何伦亦抢了敌马骑乘,正在军前指挥军兵作战;闻听呼叫,忙策马奔到陈敬龙近处,问道:“将军有何吩咐?”陈敬龙命道:“敌军暂无威胁;你引军与敌纠缠便是,不可使放敌远走,给其发挥弓箭威力的空间,亦不可猛力冲突,杀进敌军深处”
何伦应道:“末将遵命”自去指挥军兵,与敌胶着混战。
陈敬龙分开军兵,引义营众人退至六营后方;笑问齐若男:“南面敌军大乱,自顾不暇,绝顾不上分散包围我军了,是不是?”
齐若男又是惊喜,又是诧异,笑问道:“这一番厮杀,可当真轻松的紧我只是不懂,暗族军为何如此怕你;听见你的名字,便退逃不迭,不敢抵抗?”
陈敬龙哈哈大笑,得意道:“这又有何难懂?暗族军胆如鼠,全没半点用处,知我武勇,自然不敢相抗我要破此熊包暗族军,还不是易如反掌?嘿,先前你们都认为我此战冒险,现在可不再那么认为了吧?”
齐若男听他大笑说话,声音微微颤抖,颇觉怪异;忙向他脸上去,却见他面色微黄,额间汗珠密布,不由大惊;急问道:“敬龙,你不舒服么?还是哪里受了伤?”
陈敬龙微愣,随即笑道:“我好的很,哪有什么不舒服了?当然更没受伤据我估计,项拓一军就快赶到了;赶在他们抵达之前,咱们须把北面敌军冲乱才行;这便走吧,不然来不及了”言毕,拨马向北便行。齐若男急忙引军跟上;虽觉他有些不正常,却也不得空闲再问。
其实齐若男猜测没错,此时的陈敬龙,确实极不舒服,不过是勉力支持罢了。他所受十二处旧伤,仍未愈合,昨夜行军时便已尽数挣裂;方才这一番冲杀,不住用力活动,那十二处伤口自是屡受牵动,流血不止。他失血不少,乏力虚弱,自然便脸色泛黄、额间冒汗;只因他外有铁甲遮挡,不见里面已血透棉衣,所以齐若男并不知他这异样由何而来。
或有客要问:他刚受伤时,犹能支持鏖战许久,怎么如今旧伤复发,片刻工夫便支持不住了?难不成这旧伤挣裂,竟比初受之伤还要厉害不成?
不错,陈敬龙身上十二处创伤,有九处皆是箭伤,此时旧伤挣开,不住流血,确是比最初受伤时更加厉害。
须知,箭入人体后,若不拔出,则箭杆阻塞创口,出血并不很多;上次大战,陈敬龙中箭后,始终带箭而战,不敢将箭拔出,直到大战结束,安稳下来,才让医者剜出箭镞,处理伤口,便是为此。
如今他伤口复开,已无箭杆阻塞流血,出血速度,自然远比初受伤时要快;只这片刻工夫,出血量已比上次带箭大战那许久还要多了许多,所以他上次能支持许久,精力不衰,现在却显露虚弱之态,很有些支持不住。
然而,他这伤势许久不愈,是因为与楚楚乱来;如此尴尬的事情,却怎好让别人知道?是以齐若男已经出异样,陈敬龙却仍要装成若无其事,不敢吐露实情,只能咬牙苦撑。
却说陈敬龙强装无事,引众江湖豪杰赶到北边七营时,七营已有些抵挡不住敌军攻势,伤亡颇重;而北面暗族军,已集聚的足够,除正面攻击七营以外,犹向两侧延伸,欲对七营形成包围。
陈敬龙见了七营军士伤亡情形,不由大怒;分开自家军兵,直冲上前,撞入敌军丛中狂冲乱突,奋力杀敌;内力运起,吼声如雷,不住大叫:“陈敬龙在此谁敢阻我?谁敢阻我?……”众江湖豪杰有了方才经验,自是不用多想,只管跟进砍杀混乱敌军便是。
暗族军听得“陈敬龙”到来,惊慌自不必言。不大工夫,北面暗族军又被陈敬龙等人冲的一塌糊涂。
陈敬龙冲杀一气,怒气稍息,却觉疲劳气喘、头晕目眩,正是流血更多,已实实支持不住;无奈何,只得引军杀回,退至七营军兵后方。
齐若男、欧阳莫邪、吴旬三人都发觉他神情不对,纷纷询问他究竟有何不妥。陈敬龙却顾不得支吾解释,诧异反问:“按时间推算,项拓一军早该到了,为何仍不见踪影?难不成,他们竟会听不见方才战鼓声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