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九节、除却旧污(2 / 2)
“慕容将军镇守飞凤关时,确有齐若男率领赭狮帮相助之事;很多人都知道的,绝无虚假!不错,入宫之人既与慕容将军成了朋友,却怎么可能是刺杀皇帝的叛逆?这不是故闹么?”
“难怪当时血寇突进,朝廷却能提前反应,聚兵防守;原来血寇要进军的消息,竟是陈少侠那一次进宫通知给朝廷的!啊哟,这件功劳着实非同小可;以前我们还因为这件事责难过陈少侠,当真太也不该了!”
“原来陈少侠还有这样一件不为人知的大功劳!……咱们以后可得对陈少侠更敬重三分才行!若不是陈少侠相助平乱、通报消息,上次血寇突然进犯,只怕咱们轩辕族难免亡族之祸了!”
……
林正阳听众人议论,都是相信了慕容滨滨、对陈敬龙愈发钦敬的,不由焦躁;急急喝道:“慕容将军,既然陈敬龙不曾刺杀皇帝,朝廷为何要派兵与他为难?难道朝廷会干出恩将仇报的下流事来不成?”
慕容滨滨冷笑道:“朝廷昏聩,常常颠倒是非、混淆黑白;便恩将仇报一次,又有什么稀奇?我慕容滨滨坚守飞凤关,浴血抗敌,几次险死还生,对朝廷一片忠心,天地可鉴;最终朝廷却是如何待我,难道诸位不曾听说过么?”
“火凤凰”力抗血寇,舍生忘死;最终朝廷为平息血寇之怒,却要将她斩于飞凤关下;如此天下之大不平,轩辕族稍有良知者,无一不恨。
听慕容滨滨提起这件旧事,在场豪杰登时都怒气勃发;有些性急粗野的,早忍不住乱骂起来:“***,糊涂事朝廷干的多了,谁不知道?以为朝廷干不出恩将仇报的事么?当真可笑!”“狗屁朝廷,连慕容将军都要杀,难道还会对陈少侠客气?我觉得这件事寻常的紧,没什么稀奇!”……
在这些粗野汉子乱骂的同时,一些有识之辈已明白关键之所在,纷纷叫道:“朝廷怕江湖势力坐大,容不得陈少侠组建义军,所以才去与他为难;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朝廷对外软弱,对内可凶狠的紧;陈少侠若建起义军,便会影响朝廷权威,朝廷又岂能容他?”……
林正阳听得众人吵嚷喝骂,微显忧色;寻思一下,扬声冷笑道:“慕容将军曾与背反朝廷、企图祸乱轩辕的奸贼联合,亦不稀奇。从今日慕容将军言语来,对朝廷不满之意显然,只怕……哼,你这不满由来已久,为朝廷效力时,便已经暗中背叛了吧!”
慕容滨滨大怒,厉声喝道:“林正阳,你不只污蔑陈敬龙,如今竟连我也要一并污蔑了么?”
她话音未落,却见欧阳干将猛从台上立起,按剑喝道:“林正阳,你说谁是‘背反朝廷、企图祸乱轩辕的奸贼’?”
众人见林正阳与陈敬龙一方冲突之际,欧阳干将忽然来横插一脚,不禁都觉错愕,齐齐一愣,随即便又都明白过来:“啊哟,林正阳说错了话,得罪人了!齐若男是欧阳干将的弟媳,林正阳诋毁齐若男,人家做大伯的岂能不怒?况且这欧阳干将自立为王,公然背反朝廷;林正阳说‘背反朝廷、企图祸乱轩辕的奸贼’等语,与指着欧阳干将鼻子叫骂有何差异?林正阳多竖强敌,处境着实不妙的紧!”
林正阳一心只为对付慕容滨滨,说话未曾多虑;眼见欧阳干将发难,亦是一愣之后,方才意识到有何不妥;忙冲干将抱拳,赔笑解释道:“欧阳少庄主休要多心;林某并没有同你过不去的意思……”
不等他说完,欧阳干将厉声打断道:“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林正阳,你污蔑陈敬龙,污蔑慕容将军,污蔑我欧阳家人;凡对抗异族、为轩辕干事的杰出人物,在你口中尽成奸贼;我倒不明白了,你究竟想要怎样?难道天下只你一个好人,别人但行义事,便都是居心不良的不成?”
众人听他这一说,均觉义愤,登时乱哄哄吵嚷起来:“是啊,凡对抗异族的,尽成了居心不良;林教主,你究竟什么意思?”“林教主,天下不只你一个侠义之士,你莫要太过无礼了!”“哈,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林教主有污蔑人的癖好;这回我可确确实实相信陈少侠是好人了!”“林教主如此行事,可古怪的紧!凡为轩辕出力的,你便要与之为难,究竟是何道理?”……
林正阳眼见要惹起众怒,不敢怠慢,忙弯下腰去,向铸剑山庄台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正色说道:“欧阳少庄主,林某说话欠妥,是林某的不是!欧阳少庄主是保族抗敌的少年英雄,齐帮主亦是一心为民的巾帼豪杰;林某对二位一向衷心钦敬,绝无虚言!”跟着又向洪家台恭恭敬敬施下一礼,叹道:“陈少侠、慕容将军,林某不知究竟,只凭自己所知所想,便胡乱猜测,质疑二位,是林某不对;在这里向二位赔礼了!林某仔细想想,慕容将军说的确有道理,陈少侠入宫行刺之说,定是朝廷颠倒黑白!呵呵……林某是受了朝廷欺瞒,所以才与陈少侠为难,还望谅解!”
似林正阳这般江湖地位,肯当众向两个晚辈赔礼认错,属实难得。众江湖豪杰见他“知错便认”“磊落坦荡”,不由都怒气大减;场内议论声迅速低落下去。
慕容滨滨见林正阳如此能屈能伸,不给人穷追猛打的机会,只得无奈轻叹,回转椅中坐下。欧阳干将迟疑片刻,亦怒哼一声,愤愤落座。
待场内议论斥责声彻底断绝,林正阳堆起满脸笑容,阴阳怪气的问道:“陈少侠,您并无祸乱轩辕之心,林某相信;但林某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说……嘿,凭女人裙带之力而平步青云的假好汉,可有资格领袖江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