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九节、无奈弄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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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杜老将军讲述,众将得知神木军覆灭,近十万有心报国的热血好男儿魂断沙场,不禁都唏嘘不已、怅然神伤。 尤其陈敬龙,惋惜军兵之余,又悲于杨翼、元希田二故友之亡,比旁人哀痛更甚,当真是痛断肝肠。
正当众将伤感之际,又逢守关军士来报:敌军持续攻打,不肯稍停;关上不得主将调度指挥,渐有疏露,已然吃紧!
众将闻听此报,由悲生恨,由恨而怒,皆巴不得痛杀血寇一场才好。当即,杜老将军重返关上指挥防守,陈敬龙、慕容滨滨等人则赶去集结大军,筹备出战。
待轩辕军开关杀出,攻城血寇大吃一惊,疾退数里。轩辕众将率军掩杀,欲趁势重挫血寇,却无奈,奔波日久,人马积劳过甚,而今追行无力,轻易便被血寇落下好远,竟不能紧衔敌尾。
血寇得空儿,惊魂稍定时,立即停止退逃,集结备战。轩辕众将眼挫敌良机已失,情知不可以久疲之军与敌硬碰,只得放弃追袭,收兵回关。一场突袭,几乎没有厮杀,就此不了了之。
当晚,半夜时分,霸王军营地又遭袭扰:数百黑夜人不知何时潜入营内,突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杀近千兵卒,随即退走,迅速隐入夜色之中。等陈敬龙、洪断山等高手闻讯赶去迎敌时,却早连半个敌影儿也寻找不到。
第二天,血寇又攻打城关整整一天,至夜方退;轩辕疲军不能外出硬碰,只能被动防守,憋闷难言。当晚,霸王、无极两营,鉴于昨夜之事,皆增设哨兵、多派巡夜,尽力防范,可惜毫无作用——半夜时分。又有数百黑衣人潜入无极军大营,袭杀上千兵卒,从容遁去。
连受偷袭、屡折军兵,轩辕众将无不恨的牙痒,然而,连敌人半片衣角也摸不到,全没有厮杀硬碰的机会。纵然怒火冲天,又有何用?只能是咬碎银牙、忍气吞声罢了。
陈敬龙早就断定:能无声无息刺死杨翼师兄弟之人。必就是行刺杜老将军、身中剧毒犹能支持不倒的那个大高手;而其人,亦必就是与自己有着杀父之仇、纱维亚曾经提过的血族第一忍术高手,疯魔四郎;至于接连入营偷袭的那数百黑衣人,不用问,自也都是修习忍术的血族忍者无疑。
只可惜,他对血族忍者的潜行之术亦毫无知晓,虽猜出敌人身份,却也想不出任何应对之策,徒唤奈何!
到了第三天。一大清早便下起雨来,淅淅沥沥,一日未止;血寇按兵不动,未曾冒雨攻关,令轩辕众将略松口气。午错时分,又有个在无极地区割据称雄的什么“凌云王”,派遣使者赶到霸王军营。说得知霸王来此应敌,要献兵一千,以助霸王征战,欲见陈敬龙一谈。陈敬龙闻报,十分欢喜,忙汇聚众将。欲郑重接待那使者;不料,将领尚未聚齐,张肖却已派人冷言冷语将那使者驱逐开去,竟不容其进入军营,令陈敬龙等纳闷不已。
当晚,雨仍下个不停,而整整一夜。霸王、无极两军皆平静度过,竟未遭忍者袭扰。到黎明时,雨虽渐止而天犹阴沉;忽有外出打探敌情的哨骑回报,说血寇营地只剩一座空寨,大军竟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去。
众将闻听此报,无不纳罕,唯有张肖早有预料,丝毫不以为异,当即断言:“血寇大军必已撤出八十余里,退于宽江以南!”并向众将解释原由——
原来,那宽江蜿蜒极长,大半江段虽在青龙境内,源头却在无极西部,由飞凤关以南八十余里处流过。因是上游江段,容汇河流不多,是以平常水量不丰,江面不宽、水深不能没人,对军队往来构不成什么阻碍。
但如今,恰是冬尽春初时节;无极南部虽气候温暖,冬天落雪不多,却也不是全无积雪;积雪此时消融,已可令江水大有增涨,再加上阴雨连绵,更增水量,一段时间内,江水势必暴涨,不可过人。——春汛情状,年年如此,其实毫不稀奇。
血寇被拒于关外,不得北进之路,若后方再被江水隔断,便成了置身绝地、不容辗转;一旦交战受挫,情势不利,却又无处可退,则后果不堪设想。是以,一见落雨不止,料到春汛将至,血寇不敢冒险停留,必要赶在宽江暴涨之前,退过江去,以待汛期过后再来攻打城关。
——听完张肖解释,众将疑惑尽消,不再惊疑;当即便有人主张举军南去,到江边扎营,紧逼敌军,却被张肖否决。
……
午饭过后,陈敬龙独上城关,巡查防守布置;查过后,凭垛南眺,思及不知何时能驱尽敌寇,尽复朱雀广阔领土,不禁心中急切,焦躁难安。
正当他焦虑之际,忽听身后步声微微;转头时,却是张肖行来。
此时的张肖,病势愈重,已是瘦骨支离、憔悴不堪,早不复昔日的潇洒矫健。陈敬龙一见是他,忙不迭迎上劝道:“张大哥怎不在帐中好生歇着?阴雨天凉,关上风头更是冷硬的紧;你身体虚弱,若再受些风寒,可了不得,还是快些下去吧!”
张肖摇头不应;踱到城垛旁,负手伫立片刻,方幽幽叹道:“我与你一样,心里燃着团火。这火烧得我五脏焦痛、血液翻腾,片刻不得安宁!吹吹冷风,消消胸中灼热,再合适不过,何需畏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