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原本身为土方岁三的两把佩刀的付丧神均是呼吸一滞，随即，拥有基本判断能力的两人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起来。

朝仓千夏敛眸，看来他们的确还记得。可三日月宗近一出世便是成为了付丧神，这是特例，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以及大河守安定，又为什么能在身为刀的时候，便就是记得她了？

之前没能问出口的，关于大河守安定以及堀川国广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她便是雪村千夏这件事……趁大和守不在，索性问清楚。

“堀川，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问。”朝仓千夏看向脸色发白的少年，轻声道，“你和大和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诶？”越想脸色越难看的少年被对方冷不丁问出这个问题，回过神后脸色稍缓地回答道，“千夏大人就是千夏大人啊。”

你什么时候成直觉系了喂？

朝仓千夏被这个说法噎了一下，便是按了按眉心继续问道：“我和雪村千夏长相有一定的差别，你看起来也没有能力能发现精神波动，更别提我是雪村千夏的时候你显然不可能产生自主意识，为什么会记得我？又为什么能认定我？”

“我不知道。”顺着朝仓千夏的思路想下去的堀川国广眼中微带茫然，“我有着身为刀时的所有记忆，但是那种感觉很古怪，就像是有人指着那些画面告诉我，那是我在刀中看到的一切。”

朝仓千夏望了眼和泉守兼定的脸色，便是清楚了他的情况也差不多。

“就像千夏大人你说得那样，我似乎不该记得那些。”少年眉头皱起，“抛开这个不论，我之前明明还呆在你的墓里的，但是你的墓被挖开，我觉得很生气的时候，便是突然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我的手臂里。”朝仓千夏望着自己的右臂，似是望见了上面的繁杂花纹。随即，待她回忆起那个魔法阵的完整图样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

赫莱尔因为看到那个最为熟悉的魔法阵，情绪起伏过大导致下意识地将完整的图样忽视掉了。

可现在，那个出现在朝仓千夏脑海中的，完整的魔法阵，拥有完整记忆的她无疑能说出这个复合型魔法阵到底被父神加入了哪些功能。

以改良版的血统增强为底，配合上意识混淆，小型召唤，空间折叠，气息隐藏，精神力隐藏……

召唤大抵就是为了让赫莱尔召唤出他自身的武器，好让她的胜算多上几层。却是没想到她那时因着梦中的经历，手里又握着刀，便是下意识地召唤来了大和守安定。

也因此，惯用手为右手的她唤出带鞘的大和守安定后，还得换只手握住刀鞘抽出刀来。

然而堀川国广为什么出现，还是没有解释清楚。

少年沉默，便是听朝仓千夏继续问道：“你在来到我这里之前，遇到过什么？”

“……千鹤夫人她前往了您的墓前。”

朝仓千夏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一瞬。

静了良久，她终于低哑地开口问道：“她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墓前说了会话。她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但是我只听到了她的声音。”

“你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吗？”

“你……安心……幸福……非常抱歉，我只听到了这几个字眼。”堀川国广的头微低，如果不是因为没能完全听到，他当初就会和朝仓千夏转述的，“千鹤夫人离开后不久，您的墓就被打开了。”

也许是未来的她做的。

朝仓千夏有了这么一个猜测，她想要拿到罗盘，最初仅是为了老师，但是如果罗盘真的有用处的话，她无疑会去找寻现在已经没了音讯的千鹤。更有甚者，她会去试图找到世界融合的那个时间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件事需要暂时延后了。

朝仓千夏望向已然有了决定的和泉守兼定。

“我送走土方先生的时候，竟是从来没想过，他本来的下场该是早早身亡。”青年哽咽着说出了让堀川国广眸中也染上泪意的话，“如果我身处的历史是因为您而被改变了的话，如果说您当初的话才是正确的历史的话，我......我和时之政府想要维护的东西，就不会是一样的。”

他想要守护的，是土方先生在解散新选组后，和千鹤夫人一起看遍的青山绿水，还有那之中，生活变得越来越好的人类。

土方先生临死前，对千鹤夫人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那小子当年说出来的东西，我虽不愿相信，但其实我很清楚，开国是必然的。”

“最初跟着近藤先生，也只是想要贯彻自己的武士道，证明这个世上就算有着浪人，也是还有武士的。”

“但是啊，就像她说的一样，自己的个人荣誉，或者是新选组的集体荣誉，终究是比不上我们本该护着的百姓的幸福的。”

“以往种种，我无愧于心，就算没有为了幕府死去，也算是贯彻了我的武士道了吧。”

“抱歉啊千鹤……要留你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