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神月,神在月(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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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无知者无畏。要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比我想象的的更无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贵妇人停下明明在走动,却没有迈出任何距离脚步,回过身来说。
“什么呀?在我不理解的层面上嘲笑我吗?”
叽盐碧稍稍有些不高兴,虽然她对贵妇人说不上什么反感。
“不,我想应该是羡慕。”贵妇人幽幽地说,“无形者无垢,无垢者无罪,知晓自身的深邃要远比了解外在要无趣得多。只有脱离了这个层次,才会体会到这种羡慕。呐,smaragdus,宗教将创造生命的举动视为神明的特权,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生命是什么东西?那只是从信息之海中分化而出的分支而已。将其视为神明的创造,那又有什么不是神明的创造?一个什么都创造的神明,自身岂不是‘什么’本身吗?这是何等的虚妄呀。”
贵妇人舞动着身体,轻轻地旋转。
“我曾经不明白,但现在总算有所了解。欢乐,喜悦,痛苦,焦躁,如此鲜活的而分化情感信息或许并不能独自存在于包含着万物的系统中。相对于万物与虚无那庞大到难以置信的信息量而言,这些感情的信息只是如同尘埃般的存在。就连**的人格信息,也只是渺小得不值一提的沧海一粟而已。所以说,还有什么能够比‘神明’更无聊呢?”
叽盐碧说不话来。有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从她的心底升起。
喀嗒。
贵妇人旋舞的双脚点地,轻盈地跃动着。先前叽盐碧尝试过无论如何都无法缩短的距离就在她轻轻一跃之下化为虚无。
“你可真是何等愚蠢的造物。你不了解自身的深邃,这真是一件幸事。在这渺小的信息中驻足停留真是太美好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做这么无聊的事。连接着世间万物的信息源头可是最为无趣的东西,拉普拉斯的老智者绝对无聊到死。所以说……”
此时,这一无所有中似有歌声传来。
贵妇人伸出手指,轻轻在叽盐碧的额头上一点。
“回去吧,这么无聊的界限,就不要再过来了。”
只是轻若虚无的一点,叽盐碧的意识瞬间飞跃了出去。
就像是在瞬间飞跃了宇宙的尽头,在“无限”与“虚无”的沉淀中,叽盐碧的意识有如没有尽头一般地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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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谎言近乎不可避免,但无论怎么说,少女都尽可能少得使用谎言。只不过如何定义她的实话,也是一件非常暧昧的事。
她确实有把握控制住局面。那首从这个街区所有的广播设备中被播放出来的歌曲无疑便是她的手段。
那名女学生骇进了街区的安全系统,将少女的歌通过紧急广播通路播放出来。
这首歌无疑解决了一切。理解到这一点时,在场所有人都对少女感到畏惧。
任何人都没有自信的事,少女却做到了。
用一种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方式。
只不过……
“你们知道所谓的音乐是什么吗?”
明明没有任何人要她解释,少女却自顾自地说。
“据说那是在毕达哥拉斯证明勾股定理之前的事。这件事奠定了早期数理哲学的思想,并且一直影响到今天。不过另一方面,它也成为了毕达哥拉斯的梦魇。因为当毕达哥拉斯以它为核心奠定最早的神秘神秘主义哲学基础时,来自于他本人证明的勾股定理上的额外发现造成了整个体系的崩溃,也带来了第一次数学危机。”(注1)
“有一个故事,说他一天路过铁匠铺时,偶然注意到了一件事。他发现在锤打铁块的过程中,有些音符组成了完美的和音。这引起了他的思考,为什么会有这种现象。他认为这其中必然有着自然界最深刻的道理。事实上,的确是有的。毕达哥拉斯发现了音乐的本质。”
“声音有许多,但只有少数声音的组合能够被称为音乐。因为音乐这个概念,有着严格的数学定义。事实上,只有成简单的整数的比构成的音,才能够被称为音乐。比如说,如果参照纯律频率比,我们就会发现八度音程是2比1,四度音程是4比3,五度音程是3比2,大三度音程是5比4,小三度音程是6比5,小六度音程是8比5等等。而1、4、5、8在和声学上,被定义最为和谐的音。我们所谓的音乐本身,就是数学的一种表现。”
这为什么呢?明明知道自己说出的话或许会透露出最至关重要的秘密。
“毕达哥拉斯找到了万物构成的蓝图,他宣布万物都是由整数与整数的比构成。我们如今用一个简单的概念定义他的观点——万物皆数。不过,虽然万物并非真的由整数与整数的比构成,然而万物确实都为数。若想要描述这个世界,我们需要也只能需要数学。”
事实上,当那个人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时候,一种压倒性的疲惫感支配了她。甚至原本想要保守的秘密,也像忽然之间就变得无关紧要。
“不如说,毕达哥拉斯以下的哲人通过对于音乐的数学描述找到了一个结论——数学是了解世界的方式。同样,数学也是创造出信息的方式,因为音乐本身就是一种通过频率蕴含的信息。我只是做了一件和你们同样的事,既然你们同样这样的方式创造出生命的系统树,那么早我也同样可以通过编写信息来改变系统的进程。就像是侵蚀人体的病毒正是由人体细胞的碎片演化而成,它们出自同一个初始的系统一样,我所使用的方式也出自生命系统的同一个起点。在生命树的质点上它被称为什么,我想你们也同样了解。”(注:顺便提一句,自然界的病毒大部分拥有柏拉图立方体中正二十面体,或者源自正二十面体的结构。这是不是很奇妙?)
事实确实如此。正如卡巴拉主义所言,源头怎样,支流便怎样。她所使用的方式,也和病毒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