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冯乐宇(2 / 2)
我退后一步,冷冷地说:“放了安心和冯乐春。”
他没回答我的话,却说:“那天,是我心急了,我不该……”他笨拙地说着,那句对不起始终说不出口。看到他从没有向人道过歉,连说句对不起都显得吃力和笨拙。
“废话少说,我要见安心和冯乐春。”
“来人,带姑娘下去休息。”他对我的话避而不说。
“奴婢见过姑娘。”两名婢女打扮的女子从则门进来向我行礼,并上前似是要挽扶我。
“滚开!带我见安心!”我怒气冲冲的一扬手甩开她们,她们吓得花容失色的跌在地上。
这瞬间,几个念头闪过,她们逃脱了?不太可能,遭了毒手?一想到这,我暴怒异常,所有的血都似往脑袋冲去,我大叫一声:“把安心还给我!”重拳向他胸前,他不闪不避吃了我这拳,“咚”一声巨响,我整条手臂发麻,这下更吓得两名婢女大声尖叫,官生迅速跑进来。
也许是连日奔波劳累,又突然怒火攻心,我只是从眼角看见官生跑进来,接着眼前发黑,耳边鸣响,什么都不知道了。失去意识前,好像看见罗鸣轩惊慌的脸孔,嘴角还带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头还很沉,眼皮有如千斤重的睁不开,意识还有点模糊,耳边朦胧听有人说话。
“先生,她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不过是疲劳且急火攻心,服几贴药即可,只是肩上的伤口要特别小心,万万不可再裂了,幸亏她一直有服用老夫的药,才不至于溃烂。”
“有劳先生。”
之后又静了一会儿,在我以为屋里已经无人时,一只暖暖的大手,拉起我的一只手握紧,他的另一只手覆在我手背上,喃喃地对我说话:“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你怪我吗?一定是怪我,不然怎么对我这么狠心?安心和冯乐春都没事,等你好点我带你去见她们好吗?”
我心下动了一下,这时又听见“唧唧”的两声敲门的声音,门被打开,一女子的声音说:“少爷,药煎好了。”
“放下吧。”他的声音恢复几分冷清与威严。
“少爷,药还是趁热喝吧。”
“姑娘的药呢?”
“在炉子上温着呢,姑娘若醒了随时可以喝。”
接着是一阵“咕噜咕噜”像喝水的声音,然后又听见罗鸣说:“下去吧。”
“您也休息一会吧,先生说您不宜劳累。”
“我自有分寸。”
他又复拉起我的手,喃喃地说着一些话,然而我意识又模模糊糊地睡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屋里掌了灯,不知时辰。
“姑娘你醒了?”一把声音传来,我循声看去,一名眉清目秀的婢女端了一杯水来床边,扶着我坐起来,然后喂我喝水。
“你是谁?”我感觉浑身有点泛力。
“奴婢名唤巧菊。”巧菊刚答完,外面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门被砰的一声打开,我本来在喝水,这一下吓了一跳,喝的水呛着了,于是咳嗽了起来。
罗鸣轩飞跑过来,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顾不上披着的外衣掉到地上了,他轻拍我的后背关切地问:“怎么样?没事吧?”
门边还有个怯怯的小丫头,捡起罗鸣轩的外衣,却不敢进来,巧菊上前接过衣服,把衣服挂在了屏风上。
我顺过了气,却别开脸不看他,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巧菊又对我说:“姑娘整天没吃过东西,我弄点细粥给你可好?”
我点点头,巧菊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屋子里又只剩下我和罗鸣轩,我顿时后悔让她出去了。
罗鸣轩在床边坐下,伸手拉我的手,我缩开,他怕我动作太大而不敢再造次。
“小小,”他柔声地说:“你感觉好点了吗?”
“我要见安心。”
“安心她们没事,我只是把她们安顿在别苑,你若要见她们,我这就派人接她们回来,你别急,好好养伤好吗?”他急急说完这段话,有些气喘。
我狐疑地看着他,发现他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见我看他,他笑了,但是笑得有点牵强,额上有些细密的汗水。那胸前半敞的衣服里隐约缠着绷带。
“你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你在关心我吗?”他笑了,笑得相当开心。
我别开脸不理他,这时巧菊端来一碗细粥,两碟小菜,他接过碗,用汤匙搅了几下,又吹了几下,这情景,叶一也做过同样的事,我愣神间他已经把汤匙送到我嘴边,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口把粥吞下,他见我吃下很是开心,第二汤匙便送到。如事这般,我吃下半碗粥,却见他额上的汗多了起来。
我一手捉住他拿汤匙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我冷声地问:“倒底怎么回事?”
他放下汤匙把碗交给巧菊,反手握住我的手柔声说:“没有事。”另一只手拨了下我的发丝,抚了下我的脸。
我打开他的手,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他嘻嘻笑地张开双臂以熊抱式的向我扑来,我一惊,心里暗骂一声怎么又忘了他是头狼!扯衣服的手一推,他顺势地向后挪了下。
他身后的巧菊说:“少爷,姑娘要喝药了,您还是回避一下吧。”
罗鸣轩对我说:“喝了药好好休息,我一会再来看你。”说完起来让出床口位置,他自己径自走出门口。
好精明心思细密的丫环,明显的帮罗鸣轩脱身!
药汤温热刚好,我一口气喝光,然后吡牙裂嘴的,巧菊马上递上一小碟蜜饯,我抓了个含在口里,却见巧菊匆忙收拾东西,向我行个礼说:“姑娘好生休息,奴婢告退。”
我点点头,她便退了出去,我又复躺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了,可是困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白天了,我坐了起来,屏风后一个丫头听见了声音,急急走过来,怯怯地说:“姑娘醒了?”
我点点头,正要下床,发现身上的衣服不是原来那套,而是上好的白色绸缎里衣,便问:“谁替我换的衣服?”
她见我要下床,上前挽扶着我说:“是奴婢和巧菊姐姐一起换的,姑娘原来的衣服在那儿。”她指了指一边。
我顺势看过去,那叠得整齐的正是我的衣服,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知秋。”一叶知秋,这丫头名字不赖,但她回答依然怯怯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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