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晶之石（2 / 2）
十二岁已经能干活了，还干活重活。干过重活的女子力气挺大的。
桑天子脑袋挨了一顿，身上也被踹了几脚，在地上滚了两圈，翻身起来，他感到动作流畅好多。正好迎来打来一拳，他意识一动，侧身避开，一拳打到来人腰上，让他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反应比之前快了好多。
他拜过师了，肯定不一样。好呀，今天这仗或许有变化。
桑天子哼了下，握紧了两只拳头。他跳起蝴蝶步打着拳，打啊。
打了一会，桑天子挨得少打得多，竟然以一敌众，狠狠揍了那帮小孩一顿。虽然他身上挨了不上下，牙也被打松了一颗，但他精神振奋。
牙掉了也不要紧，该换了。
只可惜，后面有人不知羞耻地抱住了他。
死黑汉子，火蛇蛋生的蠢货。三十多了，竟然参与小孩打架。
结果紧紧的把桑天子箍住，几个小孩轮流上来打，桑天子即使咬了黑汉子两口，又踢倒了好几个小孩，但他的脸被打肿了。
这一仗打得，真的是血亏！
最后还是火蓝的爸爸火谷回来，喝止了他们。
火谷背着一块大石头，喝止他们之后，便让黑汉子过去帮忙。桑天子也跑了过去。火谷却说：“小孩子离远一点。”
桑天子看着那暗红色的透明的石头，好像一块充填了各种杂质的琥珀，装满了一大筐。大概七八百斤的样子，等闲壮汉背不动它。
火谷修炼过，背得也很吃力。
黑汉子有身蛮力，可以搭把手，帮些忙。
桑天子这样的小孩力气太小，只要别跟着捣乱，就算帮忙了。
他想到女闪的话，退了两步问：“这东西好吃吗？”
“吃，哈哈，你想吃石头吗？”火谷快活地笑了，说，“这个是不能直接吃，得炼成丹药。不对，应该说人族不能直接吃。小闪是巫人，或许可以，但是你的血脉已经算是人族，不能吃这种东西。傻孩子，可不要乱尝试。”
后面的小孩快活地起哄道，“傻孩子，傻孩子，傻孩子……”
桑天子挠了挠头，心想：真的吗？
火谷和黑汉子抬着筐走远了。
“傻孩子，傻孩子……”小屁孩还在叫。
桑天子握紧拳头，朝他们挥舞，他们带着伤，四散地跑开，接下来要养几天伤。他哼了一声，想要笑，牵动嘴角的伤，嘶嘶的疼。便不笑了，他吐了口血，把不敢睁开眼看的果果叫出来，“没事了，跟哥走，去捡火晶石。”
果果说：“好啊，我想背着筐。”
“好，你背。”反正不打算走多远。
地上的石头大都凉了，但深处还温热着，有些离开的地方仍冒着烟气，他们绕着烟气走，机灵地四处看，用一根棍子，戳一戳，扒一扒。还真被他们找到了暗红色的石头，不算大。顺着石头的纹理，他还捡到几片没有烧成灰的骨头，和被野兽吃掉的金属，黑呼呼的蜷缩成一块，挺重的，看不出是什么。
桑天子让果果把筐放下，把火晶石和金属都装进去。
忙得厉害，不一会儿弄了小半筐。
“哥哥，哥哥，你看呀，看呀。”果果叫嚷起来，指着不远处。
桑天子顺着手指看过去，隐约间看到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他跑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大块火晶石。比火谷弄到的那块小一些，但是更亮，更透。
这么大的石头，至少有三四百斤。
他对果果大喊：“果果，你发现了最好的火晶石，咱们把它弄回去。”
果果拖着筐，太重，她拖不动。
停下来，喊道：“好啊，弄回去。”
这兄妹俩，年纪不大，心却一个比一个大呢！
但搬是不可能搬回去的了，必须想别的主意。桑天子观察着周围的工具。
大火烧光了草木，做不成绳子，筐里的那一节不够用。这周边除了岩浆结成的岩石，就只有一些散落在火晶石周边的几节骨头。
可能是比较靠边，没有烧干净。
桑天子用长枪从石头里崛起一根骨头，耍了耍，像一把大刀，挺威风的。他清理了一下，又用这骨头撅起其它骨头，把他们收拢到一起，从五节像脖子似的巨大的圆形骨头上，找到了一点灵感。他可以做一个小车。
圆形骨头中间的孔被石头塞满。
他先把它掏空，尝试用别的骨头捅进去，滚了滚，能走。于是他贯通了四节圆形骨头，用仅有的绳子，绑一个架子。
绳子不够长，他便将自己的上衣脱了，绑上面。
最后，他要把火晶石搬上去。
他自己的力量不够，体重也不够，即使用杠杆原理也费劲。于是对果果说，“果果，我一个人不太好办，你也要帮忙。”
果果高兴地说：“好啊好啊。”
他便让果果抱住骨头的一头。掘啊，掘啊，翻了两个180度，把火晶石翻上小车。他满身大汗，却松了一口气。把多余的都收进筐里，筐也放在小车上面。他用力地在崎岖不平的大地上，推着畸形的小车。
咔嚓咔嚓，哗啦哗啦……
正常要推动，得用七八成力。
碰到阻碍，吃奶的劲都得用上。
再碰到挫折，就必须借助杠杆原理，慢慢撅过去。
这时候，果果总是过来帮忙。把她也累得不轻，但她为了能帮助他而高兴。
好在离得不远，不一会儿又碰到了跟他打架的孩子。
大家见他有如此收获，都来帮忙。
都是一个部落的，没有隔夜仇——就算真有仇，也得空闲时候才报。做正事的时候，连小孩子都有比桑天子更高的责任感。
这是一个没有个人财产的部落。
大家一同劳作，成果按规矩分配。劳心劳力的人，除了能得到荣誉，和稍微多一点的劳动成果，并不能占有更多。
这种办法，调动不起桑天子的责任感。
之所以用心，也不过是为了荣誉。
他妈妈喜欢荣誉。他稍稍表现一点，让她高兴高兴。
此外，他更愿意像个正常人。
何况他也曾试图改善大家的生活，可是却被说成不务正业。连做一个秋千，都会被骂一顿然后拆掉，还能指望在这里，他能有什么建树？正好他还不想费那个心呢！反正火都熄了，有机会，就离开这个守旧的地方，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去。看看谁先所能看到的风景，看看大千世界怎样壮丽多姿……
一起把火晶石推到族长家门口。
族长很惊讶，问了一会，大家七嘴八舌的描述过之后，他夸了桑天子两句。
然后组长轻轻松松地把火晶石搬了下来。但剩下的碎东西，还有骨头，他都没拿走。这些就算桑天子找到火晶石，得到的额外奖赏。
这都是为了整个部落——而这比桑天子早先想的好多了。
桑天子收了碎东西，高兴地说：“果果，上车，哥哥推你回家一趟。”
果果更高兴了，说：“好啊好啊。”
她屁颠屁颠地坐了上去。
桑天子推着她的背，缓缓走了。
看，看到他的车，看到他得了奖赏，那些小屁孩馋得都快哭了！
那些小孩一路跟着，指指点点。一会说可以用泥做一个；一会说她阿爸、阿妈也会做……但此刻他们只有眼馋得份。
忙活这一趟，桑天子和果果都累坏了，不能再出去干活。
回到家，他把车上的衣服拆下来，用绳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征求果果的意见后，把它借给了那帮跟他打架的小孩，而他必须休息一会儿了。
孩子们高兴极了，争相去玩。
但他们没有忘了正事，所以玩乐之余往外面走去。
他们打定了主意，也要找到同样大的一块火晶石。甚至更大，他们要把桑天子比下去，把大人也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