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入蜀（2 / 2）

“愿不愿意走上一遭？”

袁尚嘴角的笑容依然未曾散去，坐在他一旁的袁承忽然感到了一阵异样，抬起小脑袋看了眼自家亲爹，却什么都没能发现，袁尚依然是在笑，心中的想法却不是一个年级只有五岁的小孩所能猜测的。

法正脸色急剧变幻，因袁尚的到来，这一世的他，并没有入蜀的想法，最不济也是投效袁尚从一员小吏做起，却没想到会让他入蜀，蜀地什么个情况，法正就算没有亲身去过，却也大致有过一些表面上的了解，刘璋的软弱宽容，张鲁的骄横，蜀地土著士族的专权自恣，这些哪怕多是传闻，却也不是空穴来风，可信度极高，面对成分相较复杂的益州，法正若是真的入蜀，其自身的周全也将会成为一个问题。

这与他前来谋求袁尚重用的想法有些冲突，若是真是到了益州，是否能够如期得到袁尚想要的一切，法正一点把握都没有，益州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略有些熟悉，实际上却是十分陌生的地方。

一个人，黑眼瞎就算他再有才干，没有几年的功夫，也摸不清益州的各种脉络，而显然，几年的时间，袁尚是等不及的。

法正虽然还未入仕，却也知道，袁尚蛰伏了整整五年，正是整戈待发之际，莫说几年的时间，恐怕连一年袁尚都等不及。

刘备曹操乃至于刘备袁术孙策的实力正在渐渐增强，袁尚在积蓄实力的时候，其他几家诸侯同样如此，已经成长为众矢之中的袁尚，哪怕一丝的动作，都在对手的注视下，故而一个合适的入蜀人选，便显得非常重要。

袁尚的那一声询问，在法正的脑海里翻滚，在鞠义张郃徐晃田丰等人的注视下，他的脸色急剧的变幻着，此事关系太大，以素来善断著称的法正，都有些难以抉择，是选择在环境相对比较安逸的幽州三辅，还是危机莫测的蜀地，这都是需要仔细衡量利弊以及深加取舍的问题，法正虽然年轻，却不是一头青，有些犹豫，倒属正常。

而袁尚同样很理解法正的犹豫，所以他给了法正足够的思考时间，如果法正很轻易地便答应了，袁尚倒是得犹豫片刻，眼下法正没能马上给他一个决断，倒是让袁尚颇为满意，至少，不是做事不经过大脑的鲁莽之辈，在袁尚的选择中，入蜀之人，必须是能言善辩，又不失智慧胆气之辈，而智慧，是最为核心的一个要点，其次便是胆气，有勇有谋，最后成事的可能性才会无限的被放大。

田丰也在等待着法正的选择，袁尚最近在选择入蜀的人选，而法正的出现，恰是田丰为这个人选做的填补，不管如何，法正身上有着一种朝气，这是他们那一辈谋士渐渐散失的，深入敌穴，甚至还要提防其他家诸侯的暗箭，智慧、胆气和抗压能力都不能少，而法正给田丰的感觉，确实非常不错，不然田丰也不会将其带到大将军府，他自然是希望法正能够入蜀，尽管有些危险，却也是危机与机遇并存，法正若是按部就班的入仕，没有五六年的功夫绝对难以成事，相反，若是参与了袁尚夺蜀的计划，将来论功行赏，绝对不比冲杀在最前线的大将轻上一分，再有他提携，一方太守，绰绰有余。

而现在，关键是看法正怎么个抉择，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就算是田丰也不敢确定法证会如他所愿般做出入蜀的选择，一切，终归是要看法正自己最终的取舍。

袁尚的食指轻轻敲打着地面，几双眼睛，都在看着法正，这个目前一点名气都没有的年轻人，在几个掌权大将，一个割据诸侯的注视下，眸子渐渐凝聚起光芒，身子轻轻起身，拜叩在地，声音清朗，在众人耳边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