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来使（2 / 2）

吕班笑道：“令尹大人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的觉得很累了，没日行船百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等忙完了这里的事情，我还得沿江继续北上，去秦国把船上的杂货销售出去，江东地小田少，指望着这些杂货换些粮食吃饭纳。”

嬉笑之中提到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这让大殿之中的一些人眼角直跳，脸部的肌肉绳子抽搐了起来。这塔马的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吗？

等到使者跟着阉人离开了大殿，大殿里立刻就沸腾了起来。“其有此理……”“简直目中无人……..”“大王，江东以下犯上，勾结……”

相对于那些气愤不已的大多数，屈原和唐雎之流，则表现的十分冷静。

芈横不解的问道：“我的令尹，为寡人讲讲，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唐雎冲满鄙视得看一眼下面乱哄哄的大臣们，对芈横道：“大王，老臣刚刚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江东的使者虚掩应付，其实表明了一件事情，这次并不仅仅是为大王道贺进贡，而是另有所图。”

“江东会帮助我们，但问题是，他所要谈论的条件，不能当堂来议论，一来会有太多人知晓不利于保密，同时其中也许有损我王尊严，因此不宜于公开讨论。臣自然已经明白，所以才让他下去休息，等待事后大王在派人前去与之商议即可。”

“那么他提到去秦国值货，这又是何意？”

唐雎叹一口气道：“这是一个提示，一则，江东以言商为主，既然是商人本性，任何所缺所得，都需要彼此满意的交换。二则是提醒我们，给楚国的东西，他们也能卖给秦国，江东可以选择我们也可以选择秦国，而楚国只能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

芈横叹一口气，感觉有些委屈和无奈，想想当日在临淄居所的神秘而强大的黑衣人，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由得叹道：“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慎夫子啊？”

最终，谈判的事情落在令尹唐雎和三闾大夫屈原的手里。因为芈横觉得唐雎最信得过，而屈原对这件事认识十分清楚。当然，他也只能信任他们了。

吕班并没有老老实实地待在指定的地方，而是在河边安营扎寨，和江东的船夫们一起野炊作热食吃。从金陵沿江而上，船的动力来自于时有时无的风能还有四班倒的船夫们，脚踏这轮奖过了半个月，所有人几乎都瘦了一大圈儿。沿途没有好好停靠休息过，虽然有热饭吃，但信箱食材就少的可怜了，完全和海上航行的伙食几乎没什么两样。因此一下船，大家迫切需要的就会作上一顿像样的伙食，犒劳犒劳自己。

吕班从集市上买来了一头牛和一大堆蔬菜，船夫们在岸边打灶生活，把风景如画的汉江畔变成了露天的大厨房。

煮牛肉，烤牛肉，炒菜，蒸米饭，这些食物的香味随着炊烟而起，在河畔弥漫开来，让周围的许多人留起来哈喇子。

当屈原和唐雎来到河边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脸色迅速拉黑了。这叫什么事情啊，完全没有一副使团的模样，而且食物飘出的香味，对于此时生活比较不如意的楚国上下，都隐约是一种嘲讽。

“屈子和唐尹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吕班笑脸相迎：“此时正值我们江东的午餐时间，相请不如偶遇，还望两位赏脸，大家一起吃顿饭！”回头吆喝道：“来人，给我在船上安排一张桌子，我要于两位名士饮酒！若无命令，谁也不要来打扰我们！”

吕班这安排，也的确是适合谈判。两人随着它登上了江东的大船。宽阔的船甲板上已经布置下了一张圆桌和三张椅子。站在船上居高临下，仿佛置身于高台之上能将河滩和更远远处的许多风景收入眼中，确是另有一番韵味。

三人坐定，刚刚出锅的水煮牛肉，红焖牛肉，烤牛肉串和几个特色时令菜都很快上桌了，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动，菜到，酒也上来了，江东新出产的白酒，从漂亮的白色陶瓷瓶子里倒进看上去十分吝啬的小陶瓷酒杯里，透明的酒浆香气四溢，闻一闻都让人感觉有了醉意。

“两位请！”吕班端起酒来先干为敬。二人也不落于人后，一干而尽，随之醇厚的烈酒就让两人吐舌头，开始还觉得这小杯吝啬，现在才明白这就到底有多厉害。

“吃菜，吃菜！”吕班一点也不客气，这种平起平坐的进餐方式，虽然让两人很不自在，而起桌上还有江东船夫非法屠宰的牛肉，但经不起食物的诱惑和吕班的好客，也渐渐放开了拘束，吃力起来。很快，食物也征服了两人的味蕾。

双方进餐气氛进入佳境，吕班才开始谈正事：“其实这次来，我还有一点礼物还没有送出来，不过待会儿两位若是有兴趣，我可以让两位见识见识。”说着露出邪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