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秦赵开战（2 / 2）

沉思了片刻之后，赵武灵王将信函塞进了从江东购买的皮靴中，然后微微一笑，策马向城中走去。

这个举动让身旁的项陵有点意外，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跟在赵武灵王的身后。

北豳城相比起中原的城市要小很多，几乎只相当于中原大国的二级城市，城墙不超过十里，厚度和高度都远远无法和中原相比。城墙完全以当地的黄土制造的夯土打造，排水的护城河完全就是一条小水沟，可以忽略不计。赵武灵王在城门口突然停下来，拔出一把短剑，稍稍已用了，便将半米长的短剑插入了夯土中足足一小半，他用力向下压剑柄，泥土却没有掉下来。赵武灵王的脸上略微显得有些失望：“这样的城池，不堪用！”

做完评价之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的匾额，居然是秦字，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如果赵国不出手，最多不过十年，这里必然落入秦人之手！”义渠人没有自己的文字，而是使用距离自己最近的文明国家秦的文字作为官方文字，甚至在建筑和服饰上，都对秦国有学习。在赵武灵王看来，在习惯和文化上接近于秦国，是得义渠人渐渐丧失了对于秦国的警惕性，如果今天进攻这里的是秦国人，结果也应该是一样的。甚至秦国会比起赵国更加容易管理着一片土地。

城中还发生着零星的战斗，赵武灵王也并不着急于去义渠王的宫殿，那些地方还需要清扫干净之后他才会暂歇。连义渠王都不愿意常年居住的地方，他更是看不上眼。城池墙体很薄，只有三米的宽度，城垛不高，狭小的城池内也没有瓮城，义渠人学习中原建筑，也只是学会了粗浅的皮毛罢了。城墙窄小，只有简单的台阶可以登上城墙，不像中原打过的城墙，专门为马车留有向城上运输物资的斜坡道。赵武灵王下马登上向南城门的城楼，这个整个城市中最为高大的建筑，属于形象建筑，它的方向正对着远处的秦国。

登上城楼，视野就变得极为开阔了，远处的几座青色的土塬也能窥见其顶端的情况，一阵清风吹来，让人感觉格外舒服。这里地处黄土高原，但这个时代黄土高并不荒凉，植被相对茂盛，绿色的高塬和沟壑组等地形，让这片土地有着一种另类的美感。北豳城就在一座并不高大的土塬上，这里地势相对较高，开拓，但地下水丰富，同时不容易像低的地方那样积水。它的四面也看山区极为开阔，很适合修建城市。望着远方绿色的广阔的塬地，就足以让人想像到未来他变得富庶的模样，那些绿色的野草中，出现成群的牛羊活着变成金黄的粟海。

项陵突然道：“好美的一片地方啊！我们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天子和天下的士人，这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项陵的提议让赵武灵王觉得十分意外。

“因为这里是我们的故地。他甚至被人们忘记的故地！”项陵道：“这里在上古之时，乃是炎黄一脉的领地，之后后稷之子不窋率领周部居于这里，生息繁衍，才有今日的周天下。既然在上古之时起，这里便是华夏人所居之地，那么他自然是华夏故地。周势衰微，戎族入侵，占领了这片土地数百年，以至于这片华夏文明之地，已经成为了犬戎之后的盘踞之所，今天主父驱逐戎狄，夺回这片土地，这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重要吗？”赵武灵王有些不能理解，但却没有说出来。但很快在其中找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那就是占领义渠国，在某种意义上讲，具有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具有了正义性。那就是收复华夏失地。这个提议他并不反对。同时他的思维也开始活跃了起来。不窋后稷之孙，曾经以农耕文明为主体的周部落在这里创造过灿烂的农耕画卷，那么以现在的赵国，同样也有这样的实力。不进行精细的耕作，在原野上防火烧荒之后，用黄牛犁地种下粟，在收获的季节，也能获取不小的收入。

正在想着如何发展这里的时候，项陵的提醒让他从畅像中被拉回了现实。

“秦军来了！”

赵武灵王接过望远镜，向着南方望去，在数十里之外的一块塬后面，冒出了一支军队，随着军队的快速进军，从山塬渐渐现实出来了他的巨大规模。这只军队，至少也在三万以上！

除了秦军，不可能更有第二种力量。

秦国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这不仅让赵武灵王的心情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