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只能借助寒冰和银针,内外并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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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白尤狐疑地问道。
“刚好有机会,免得跑一趟江家。”霜月夜淡淡道,一个“刚好有机会”云淡风轻的描述了方才那一场不愉快!
若非有目的,她多的是拒绝江远的办法,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足以让那孩子退怯了呢!岂会真的去抱他呢?
“知道,瓷瓶里装着的是什么吗?”白尤笑得神秘。
“毒。”霜月夜答动,她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毒,那是白尤交给她将计就计的东西,点了名要下给江远。
“药毒!”白尤低声。
这话一出,霜月夜顿惊,“你!这岂不打草惊蛇了!”
一旦江远病发,孤氏里的内鬼绝对会怀疑到他们头上来的,这还如何将计就计呢?
白尤大笑,解释道,“打从你中了春毒开始,我便研究药毒,也有大半年了吧,虽比不上楼玉的毒窟老人,但是,总比孤氏的内鬼在行,放心吧,那药毒,只出病症,华大夫是看不出来的!”
“什么病症!”霜月夜连忙问。
“持续低烧,必须尽快医治,需要的必有一味红色阳性药物。”白尤冷哼。
霜月夜心头微怔,没有想到白尤玩的是这一手,居然那江远下手,够狠够绝呀!
“月月,你知道打一个人,何为上?”白尤倚在高枕上,慵懒而问。
“打身为下,打脸为上。”霜月夜答道。
“不,打脸为下,打心为上。”白尤说着,又问,“你可知,如何打心?”
霜月夜摇了摇头,白尤却轻轻将她拥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得云淡风轻,“伤其至亲……”
伤其至亲,江远不仅仅是孤梅婷和江远的心头肉,更是孤氏夫妇的心头肉呀,就连那没心没肺的孤二姑娘,也都疼着宠着!
江远,便是他们所有人的至亲,而白尤,偏偏谁都不动,就是要动江远!
那江远开刀,将加之在他身上的药毒,还回去!
这个家伙,这哪里是在引蛇出洞找凶手呀,这根本就是在报仇,替她报仇呢!
“月月,什么事都可以忍,但是,但凡打我心者,此仇、必报!六岁的孩子,该懂事了。”白尤声音顿沉,冷得骇人。
霜月夜心头顿紧,终于,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那种被纳入了那个男人保护范围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一时间,她只觉得孤氏里所有令人烦恼,气愤的事情都算不上什么了!
他在,便好。
“孤家主说凤离师从曲氏,此事可当真。”迟疑了须臾,霜月夜还是开了口。
“嗯,无筝和魔筝都是曲氏之物,凤离不过是替他师父寻找无筝的归宿罢了,借琴会之机,探探白氏少主,记住,我们是为扶桑而来的。”白尤认真道,既然霜月夜不想失去孤山的血统,那么他们便只能尽快找从不孤山为何凭空消失的秘密!
天下就这么一颗扶桑树可造船,在回魔界前,必须拿到手!
“扶桑神木在白氏何处,连城和霜嬷嬷好几回潜入白府都找不到!”霜月夜问道,她当然很明确他们的目标,孤氏,不过是他们留在留仙岛的身份,她都已经瞧不上了,何况是白尤呢?
“我也找不到呀!”白尤琢磨着,而就在这时候,玄莫突然匆匆忙忙而来!
“主子,你猜连城和霜嬷嬷发现什么了?”
“怎么回事?”
“是白氏,整个留仙岛的红色阳性药物,是被白氏给收购的!连城和霜嬷嬷还在山下查,费了很大的劲才几家药店的掌柜才说漏嘴的,但都不知道白氏收药是为了什么。”
这话一出,霜月夜和白尤皆惊,不言而喻,孤氏内鬼和白氏必有牵扯!
下毒的是孤氏内鬼,收药的却是白氏之人。
药毒只有家主级别的人物才能从琴瑟谷求得来,而如此大规模收药的,若非家族中有分量的人,这么大的事岂会能如此无声无息办得到?
“主子,孤氏内鬼勾结白氏家主呀!”玄莫也想得明白,愤恨道。
白尤却一个凌厉的眼色,示意他闭嘴。
“等,狐狸尾巴迟早是要露出了的!”霜月夜冷声,虽对孤氏没有任何归属感,但是她和白尤一样,最瞧不起的便是背叛之人!
白尤冷笑,“本王还没去找呢,他们倒是先找上门了!”
无疑,白氏一直都盯着孤家呢,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对于他的存在,更是一清二楚!
确实需要等,看样子他这个病人,还得继续病着呢!
说话间,外头便传来了水之太医的提醒声音,“孤家主,孤夫人,小心门槛,走好!”
白尤宠溺得捏了捏霜月夜的小脸,如此自然而然,这才放开,懒懒躺了回去,双眸一闭,安静极了。
霜月夜小脸微红,抚了抚被捏的侧脸,轻咳了几声,不经意朝玄莫看去。
玄莫立马别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表示什么都没有看见。
虽然,白王爷这么宠溺地捏脸,玄莫确实怎么看怎么适应不了,总觉得自己看错了,这怎么可能是他伺候了那座冰山呢!
可是,比起王妃娘娘如此反应,他更是……终于,玄莫忍不住给扑哧笑出声了!
霜月夜骤然蹙眉,可是那小脸就是控制不住烫得更厉害!
孤军和孤夫人带着华大夫过来,难得过来的孤素颖竟不去找到她的姐姐姐夫,竟也跟了过来。
四人一进门见霜月夜那脸,皆是狐疑,可霜月夜却是自然而然,客气道,“怎么都来了,不用招待客人吗?”
孤夫人眼底掠过一抹不悦,道,“亲姐姐,又不是什么客人,那么客气反倒生疏了,我留他们吃饭,他们硬是要走呢。”
霜月夜没说话,坐道白尤身旁去。
华大夫把了脉象,还是无奈摇头,“还是需要大量的药物,少夫人,之前收上来的药物,可都用了?”
“不敢多用,怕……多了反倒不好,是药三分毒。”霜月夜淡淡道。
“再加量吧,这脉象看,起色了不少,但是药量还是不够。”华大夫认真道。
华大夫对药毒本就不熟悉,加上白尤此时有意控制脉搏,他不误诊都难了!
“就是就是,王妃娘娘,你听,华大夫也这么说的,你就放心吧!”水之太医连忙附和。
孤夫人已经完全没了之前关切的心思,孤军倒还是关心,看着白尤,又详细问了好些情况,这才离开。
可是,才到门口呢,便见魔卫迎面冲来,“老爷,夫人,不好了,小少爷到山下,突然给发烧了,姑爷执意要回江家,大姑娘执意要上山,两人快吵起来了!”
正是日落时分,山脚下微风徐徐,一片静谧的,亭子里,孤梅婷抱着儿子,时不时就摸摸他的额头,十分担忧,江臣负手站在一旁,仰头看着从山脚下一路蔓延上去的小路,似乎在等人来!
一贯活蹦乱跳,片刻都安静不了的江远,此时却跟蔫了的花儿一样,枯萎在娘亲怀中,胖嘟嘟的小脸红得发烫,耷拉着眼皮子,虽还有点意识却有气无力。
“来了没有呀!”
终于,孤梅婷不悦怒声,夫妻俩这哪里是吵架了,这合谋给自己寻找一个留下的理由呢!
反正不管霜月夜怎么着,孤夫人和孤家主是绝对不会看着远儿的病情被耽搁的!
他们这一回是应邀而来,之前闹得那不愉快,江臣还能过来,已经是给了孤氏天大的面子了!
他们的身份可不再是之前赖在孤氏的姑娘和姑爷,他们可是贵客呀!
如今又加上远儿病了,而后天便要启程去琴瑟谷了,他们在孤氏住上一两日,也不为过吧!
只是,江远说了,就算是留下了,也要霜月夜开口!
霜月夜之前在东厢不是很能装吗?很有气度吗?一副不计前嫌的模样!
他们就要看看,她的气度到底有多大!
“来了!”
突然,江远认真道,远远地看到山腰上人影匆匆,他立马坐到一旁去,别过头朝大门外看去!
孤梅婷抱着江远,低声,“儿子,忍着,忍过去了,咱们今晚上就住东厢去,你就能跟你姥姥睡了!咱们住下来,就不走了!”
江远的意识越来越迷糊,别说是回答了,根本就听不清楚娘妻说了什么,只觉得浑身发烫,越烫越无力。
终于,霜月夜他们到了,孤夫人就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恨不得一下崩蹦到亭子上来!
一见孤梅婷和江远赌气的模样,顿时怒声,“你们夫妻俩到底还吵什么吵呀,没见远儿病着吗?”
“岳母大人,你帮我劝劝,她若听我的,早就回去了,早就看大夫了,她偏偏要拖到现在!”江臣不悦道。
“回回回,回哪里去啊!这里就有大夫,这里就有药,回什么回!耽搁了远儿的病情,你陪得起我吗?”
“陪?敢情远儿不是我的?是你一个人的了?到底是谁在耽搁远儿的病情,岳父大人,你评评理!”江臣冷声。
加上上一回在山顶主舍,这应该是这六年来他在孤家发的第二次脾气了吧!
“吵什么吵,华大夫还不赶紧给瞧瞧!”孤家主厉声。
华大夫早就侯在孤梅婷身旁,立马上前,孤梅婷也连忙将儿子抱过去。
华大夫摸了摸额头,把了把脉,不由得蹙眉,“确实是烧了,还是低烧,大姑娘,这烧得可不轻,必须尽快用药用针,若是耽搁了,病情就可大可小了呀!”
这话一出,孤梅婷还不急呢,孤夫人立马就大急,“赶紧赶紧,到东厢去,华大夫你马上去准备药。”
霜月夜在一旁冷眼看着,视线好几回不经意掠过孤二姑娘的脸,只见她确实也紧张,毕竟是这六年来,都是她在带这孩子,也难怪会心疼。
“是!”华大夫正要退。
谁知,江远却突然拦住。
“不必,我已经让人在江家准备了药物,大夫也侯着了!我们马上回江家去!”江远一脸较真!
“治好了再回去不成吗?”孤梅婷骤然拍案而起,险些掉了怀中的江远,孤夫人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上前要抱,可是孤梅婷却不肯放,冷声,“江远,我就告诉你了,今天我就不走了,远儿的病没有好,我就不走了!”
这夫妻俩,真是不可理喻,原来,他们跟别人吵架是不可理喻,跟彼此争吵,更是无理取闹呀!
“不走?不走你自己留下!不就是低烧嘛,你别借口想留下,我告诉你,我江家没跟你孤氏计较,没上门来问什么叫做倒插门,那算是我爹娘大肚量,大肚量并不代表可以任人侮辱,不管怎么样,我江臣和我江家的子孙,绝对不会不明不白在孤氏过夜,哪怕是一夜都绝对不可能!这是我底线!”江远一字一句,认真道。
这话一出,霜月夜那看戏的脸立马就给沉了,这话,哪里是说给孤梅婷听的呀,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孤氏夫妇和她听的!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走了,远儿没好,我不走!”孤梅婷泼妇一般怒吼,“江远,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大呼小叫,你也不想想,我和远儿在你江家,才住几天呢,母子俩都瘦了一大圈,在你江家,一天吃的都还没有我在这边一顿吃的多呢!我堂堂孤氏大姑娘,江远当当一个少爷,居然要被你娘使唤去端茶倒水!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孤梅婷说着,抱紧江远后退到孤夫人身旁,冷哼,“你江家的大夫算得上大夫吗?你江家的药,能吃吗?”
“你!”江远气结,“孤梅婷,你到底回不回去!”
“不回!”孤梅婷非常坚决。
孤夫人和孤家主焦急着要劝架,却都插不上话。
“我告诉你,今儿个你不回也得给我回去!”江臣脾气也全上来了,直接质问孤家主,“岳父大人,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大姑娘吗?就连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道理都不懂吗?当初我江氏可没有强迫大姑娘下嫁,是大姑娘心甘情愿,天天都上门来找的!如今却嫌这嫌那,这是一个妇道人家的作为吗?”
孤军正要开口,孤梅婷却又吼,“你少跟我说那么多大道理,反问我就是一句话,今儿个就算是死,我母子俩也要死在孤氏,我绝对不可能在远儿生病的时候,还带他回去受苦!”
“那我也告诉你,今儿个除非是江远死,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孤家!”江远更是决绝!
终于,孤夫人忍不住,陡然怒吼,“你们够了!闭嘴!都给我闭嘴!”
顿时,孤梅婷和江远皆是一怔,终于是暂时停歇了下来。
“华大夫,把孩子抱走,马上!”孤夫人冷冷下来,那雍容华贵的脸,冷得骇人。
可是,就这时候胆小如鼠的江远竟破天荒的胆大了,仍是坚持,“岳母大人,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江臣这话一出,顿时一片寂静,孤军一下子蹙紧眉头,而孤夫人缓缓转身,犀眸朝他看来!
好个江臣,什么时候有了这等胆子,敢跟她这样说话!
“他是我外甥,打从在娘胎里开始,至今七年了吧,吃穿用度,全都是我孤氏的,全都是我亲自照料的,我如何没有这个权力了!”孤夫人一字一句问到,也顾不上江臣的面子,真的生气了。
霜月夜静默地看着,明净的眸子里隐着一抹复杂,不知道此时她心里琢磨着什么。
面对孤夫人的质问,就连孤梅婷的目光都闪躲了,这一计,似乎激恼了娘,会不会得不偿失呢?
可是,骑虎难下,他们不得不坚持下去!
一贯外强中干的江远居然不畏惧,同是一字一句,反驳了回去,“岳母大人,当初梅婷怀孕的时候,我爹娘可是三请五请来请她回去,当初她不回去,你们二老怎么说的?”
江臣这话立马将孤夫人给问住了,孤家主不悦道,“江臣,你如今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要算旧账了呢?远儿还病着呢,你若要算账,到我书房来,我跟你一条一条算清楚!”
“好啊,算清楚呀,没算清楚,谁都休想把远儿带走!”江臣怒声,说罢竟然是冷不防伸手狠狠将江远从孤梅婷怀中抢了去!
“远儿!”孤夫人大惊,哪里还见方才的凌厉,江远,就是她的心头肉呀!就是她最致命的弱点呀!
江臣抱紧江远,冷冷又道,“当初,是你们二老说了,大姑娘脾气不好,怀着身孕,脾气更暴躁,还是暂时在孤家养着,免得脾气一上来,动了胎气!你们可是这么说的?”
孤夫人和孤家主都没说话,孤素颖这才开口,“是,又怎么样!”
“那孩子生出来后呢?我爹娘一样是三番五次上门来要接她走,接远儿走,你们又怎么说的呢?”江远再问。
见孤素颖都没有回答了,他禁不住冷笑,“你们说,远儿在孤氏暂住,好跟着学点功夫,不是?”
面对江臣的怒目逼视,孤夫人只得点头,“是。”
突然,江臣勃然大怒,“那后来呢?我如何就成了倒插门,我江氏的子孙,如何就成了吃穿用度全都是你孤氏的了呢!”
霜月夜冷哼,大致猜得出来这夫妻俩唱的是哪一出了,江臣真是有种呀,真是有个性呀,整整七年那么长不闹,偏偏现在才来逞能,逞能给谁看呢!
然而,虽说他是逞能,可却也真就把孤氏夫妇给堵得哑口无言,当初,想必是一而再纵容孤梅婷才会惹来今日的无理反驳吧!
孤夫人真无话反驳,焦急得跺脚,“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先给远儿用药,用针,咱们有什么事情,再商量不成?”
“我没想怎么样,我也可以暂时留,但是我要留得明明白白,免得日后再落人闲话!”江臣终是让步。
“留就留,怎么就不明明白白,不清清楚楚了呢!我和你岳父让你们留,难不成还名不正言不顺了吗?”孤夫人急得都快哭了,分明看得清楚江臣怀中的孩子烧得连脖子,小手全都红了呢!
再不救,来不及的!
“我要孤氏所有的人都给我说清楚了!”江臣又要求,他可不是能忍,他是能记仇呢!
逮着了机会,还不把上一次在主舍上的账跟霜月夜讨回来!
他要霜月夜把之前的话给吞回去!要霜月夜亲自承认他们不是来赖着不走的!
而就在这时候孤梅婷突然冲过来要抢儿子,江臣后退一步轻易避开。
“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他快不行了,你这个混蛋,把孩子还给我!”
孤梅婷大声哭闹着,“拖太久了,远儿撑不住了,先把孩子给我,有什么事情,你跟他们说去!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