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她,灰飞烟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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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酸麻穴已经自动失效了,现在她能活动,也终于能叫出声来,立刻就唤救命。瞙苤璨午那人的脚步微微一顿,停在了唐心苑的跟前,唐心苑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忙道:“樱离,樱离你在不在?”
段樱离应了声,“心苑,我在这里。”
唐心苑忙道:“樱离,救我!”
段樱离的酸麻穴也已经解了,不过她并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挣扎,而是在努力地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抓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直觉告诉她,最有可能的人,是三殿下凤羽,然而,她刚才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凤羽的声音。
不过唐心苑向来是不得罪人的,她想了想道:“你抓了我们,必定是知道我们是谁,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还请放过无辜的人。”
“你觉得你是无辜的吗?”那人继续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段樱离听着这声音,忽然知道他是谁了。
只答道:“想必在阁下的心目中,我不但不是无辜的人,甚至还罪大恶极,既然如此,你先放过唐小姐,她是被我牵累的人,况且你不该伤她,她始终是那个对你最没恶意的人。”
那人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犹豫。
段樱离这时候向唐心苑道:“唐小姐,你莫要害怕,想想你最爱的那个人,他虽然已经死去了,但他的灵魂还是会保护你。想想他英武的模样,这世上邪门外道又岂是他的对手?想想你爱的那个他,如果见此情景,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救你,念着他的名字,你自然能够安心。”
唐心苑也的确是害怕,她从未有一刻,像此刻这样的害怕,黑暗中,未知的恶意,还有那时走时顿的脚步声,都让她很崩溃。
“……是的,段逸会救我,他会保护我……铩”
唐心苑瑟瑟发抖,喃喃地念着……
果然,段樱离感觉到那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好半晌都没有动弹,似乎正在倾听唐心苑的低喃。
半晌,段樱离听到唐心苑啊地低呼了声,就没有声息了。
她的心不由自主微微一沉,“段逸,你将她怎样了?”
“她的确是无辜的,我不过是将她打昏了,我会送她回家。”
“真的吗?你要知道,她向来喜欢的都是你,当初听到你的死迅,她也是伤心了一段日子的。不过你总是在边关,总是不回来……她做为女子,不能等,因此有时候,会觉得把自已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实是无奈之选,况且她其实一直,一直还在等你……”
“你放心,我是真的将她送回家,我不会杀她的。”
段逸说走就走,果然房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段樱离试试动手脚,将随身带着的匕首取出来,费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将麻袋割出一个小口子,只见到一面墙,似乎并没有人。她将那口子拉扯大些,人便从麻袋里滚了出来,她没有感到轻松,也没有开心,只是马上扫视四周,果然看到一个打扮成道士模样的中年男人,正闭目坐阐,手中还拿着只拂尘……
他一动不动,段樱离却知道,他肯定不是睡着了,段逸能够将她放心地留在这里,必是觉得此人能够看得住她。
她没有打扰此人坐阐,也没有生出逃跑之心,而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打量。
这房屋子里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是青色的墙壁使房间显得格外安静深沉,房子的四角具点着蜡烛,除了那人坐阐用的蒲团,再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是从地的中心开始,有一个很奇怪的图,一个大大的圆里,一个奇怪的五角图,而将她装来这里的麻袋,便是在五角的中心……
乍一看,这图与书中记载的天竺国星盘有类似之处,但又不完全一样,她盯着那图看了好一会儿,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便干脆也坐了下来,就坐在道士的对面,盯着他的面容看了半晌,确定自己前世的记忆里并无此一人。
她想不透这道士是干什么的,段逸将她抓到这里来,是想要杀她吗?她越想越觉得,此事奇怪,便缓步走到道士的身后去,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背就暴露在她的面前,她拿起手中的匕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狠狠地向道士的背心刺去。
然而那道士却在刹那间,座下的蒲团转了一大圈,使他的身体与段樱离面对面,并且他的拂尘同时挥出,段樱离便觉得手上一阵刺痛,就好像无数的刀片割到了皮肉般,手中的匕首被拂尘卷到别处去,掉落在地上。
那道士已经睁开了眼下,目光如炬,“果然是个狠毒无比的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也下得了手!”
段樱离知道他的拂尘厉害,很快就退了开来,站在他的拂尘够不到的地方。
“你是段逸的人,段逸一直想将我置于死地,我要走,必要先杀了你才能走得掉。道士,你是何来路,为何要帮着段逸伤害无辜之人!?”
“我是贯休真人。至于我来自于哪里,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施主为什么还活着,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怨愤……只是劝施主一句,该放手请放手,很多事是命里安排,施主逆天而行,必要害得许多人不得善终,而最后,最深受其害的,正是施主本人。”
段樱离愣了下,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贯休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脑海里一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却只是在想,这贯休难道亦是再世重生之人?
“贯休,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贯休呵呵一笑,那我更直白地告诉施主,“老道是应兴平皇帝之托,来此拨乱反正。”
段樱离只觉身体被雷击了下似的僵硬,连思绪都几乎停止了。“兴平”是上世凤羽登基后所用的号,而她是死于兴平八年。
她是再世重生之人,现在的凤羽,尚且没有登上皇位,可是这臭道士居然说自己是兴平皇帝派来的人!好笑啊好笑……
“道士,你在骗人了吧?现今只有明帝,没有听说过兴平皇帝,有我有限的记忆中,南诏前几任皇帝似乎也没有用此号,不知您所说的兴平帝到底是何许人也。”段樱离心里乱极了,但是还是强自镇定,继续问道。
“丫头,在贯休面前,不须演戏。”
“噗——”段樱离笑了起来,内心里的莫名恐惧使她反而露出小女孩般的天真笑容,“老道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她边说着,已经边往门口退去。
既然是杀不了他,只能拼死一逃。
然而贯休已经识破她的意图,只见拂尘一扬,门就紧紧地关闭住,贯休的脸上带着种很冷的笑意,而段樱离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到了星盘的中心,接着便见那道士的嘴唇迅速地嗑碰着,嗡嗡嗡地念叨着什么,那声音很模糊,却又如尖锐的针,一下下地刺激着她的耳膜,她只觉得耳朵痛,头也痛,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捂住耳朵。
贯休的嘴巴还是没有停住,她只觉得力气和灵魂,似乎正被某种力量狠狠地抽离,头脑一阵一阵的空白,她甚至闻到一种幽深清冷的味道……
那是她熟悉的,整整闻了八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