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牢狱之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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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铭心几人还有我的第一个徒弟周循,我们护送着嵇云、陆雪自柴桑登船直往公安而去,一路上我虽心中牵挂邓艾,但却也和嵇云相谈甚欢,尤其是当我抖出地球是圆形,人由猿猴而来,大海之侧的那些国家风土人情,宇宙中的星系等等这些不亚于天书一样的东西之时,不要说嵇云、陆雪、铭心、周循几人,便是连李忠那憨人都听得目瞪口呆、津津有味,虽然其间免不了东拉西撤的胡乱应付着他们的问题,但毫无疑问的是,我这个“天机”先生在他们眼中,真的有些无所不知的仙气了,尤其是喜好老庄的嵇云,更是对我满眼的崇敬神se……
我来公安的消息,赵云早有得报,因此自长江往南入油江后到公安城以东,才一到岸,便见这英姿勃发的将军率亲兵迎于岸边,我领着众人下船登陆,自是彼此相见为礼。
赵云虽知陆雪亦随行而来,但却不好不来接我,因此见了这曾yu托付终身于己的美女,威震天下的赵子龙竟有一丝局促,让我见了不觉好笑,到是陆雪从容镇定,如同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温文而雅的与他见礼。
在赵云的引领下,我与他彼此谈笑着进了公安城。
公安原名孱陵,去年刘备驻军于油江口,才改名为公安,此地凭借长江天堑之险,又当南北皇华驿道要冲,东联汉沪、西接巴蜀、南控湘粤、北能陕豫,与江陵隔江而望,共守入川之水路,因此地理位置极为重要,若是东吴yu夺长沙、武陵等地,这里实是长江以北救兵最为易达的路径,故虽公安城不大,但护城河引虎渡河活水灌注,甚是宽阔,城墙既高且厚,若是强攻,绝非轻易可得。
陆雪和嵇云结伴去了孙尚香的住处,我则进了城守府准备入川之事,赵云本想派军兵一路护送,我却拒绝了他的好意。“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因此我打算沿江入川,自江州再往北行,途中但凡可行舟处便坐船而行,如此一来想必能快捷一些,而且若我带刘备兵马而去,万一走到中途二刘开战,我不等于自己送上门去?
我决定只带李忠、吕丰和吴克,周循却主动要求同去,略微思索后我也点头应允,到是是否让铭心跟随却让我犹豫起来。
虽然难以料想周瑜是否会进攻荆州,但诸葛亮这牛人既然有言在先,我自然不能不多考虑,到时赵云出征,铭心去还是不去?以他小小年纪身临战场,实在让我不能放心,但转念又想,宝剑锋从磨砺出,不经战场上的撕杀,他永远成为不了驰骋疆场的大将,因此左思右想之后,我决定还是让他自己来选择。
看着越发强壮硬朗的铭心,我微微笑道:“为父此番入川,铭儿是留是往可自拿主意。”
铭心闻言略有踌躇,看他如此我便已知其心,笑道:“为将者当知兵事,如今子龙将军镇守公安,铭儿可学之处甚多,便留于此处吧。”
“孩儿不孝,请父亲责罚。”铭心倒身拜于地,很是内疚的道。
见他并未以言语掩饰,我点点头将他扶起,温和的道:“铭儿无错,为父又何必责罚于你?此去蜀中除路途遥远外应无危险,况且有又厚德等人跟随,你尽可放心从师于赵将军,当ri夜勤勉不可荒废光yin。”
铭心又是感激又是不安的点头称是,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桌案上取过《孙子兵法十三篇》交给他道:“你虽喜好武艺,然不知用谋则仅为匹夫之勇,非是名将所为,故为父将此书赠你,闲暇之时可用心研读,马幼常(马谡)随赵将军于公安,其才智连卧龙亦称赞不已,铭儿若有疑惑可以前去请教。”
说起这个在演义中被描写成擅长纸上谈兵的马谡,并未如历史上一样随刘备入川,而是被诸葛亮派来辅助赵云,此时的马谡刚刚二十岁,对于兵法谋略的研究虽不如ri后那样jing深,但也是颇有心得,其实他也并非是只泛空谈,陈寿对他的评论是“才器过人,好论军计”,而诸葛亮后来对他的看重,显然也不会仅仅只听其言不见其行,因此马谡的本事还是有的,只不过他应该属于“理论派”,便是理论研究水平和实际cao作水平差距较大,而诸葛亮显然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弱点,所以刘备才说他“言过其实,不可大用”,而不是“不可用”。
如今既然有他在公安,这样一个长于理论的老师应该很是适合为铭心解疑吧。
第二天一早,我便带着李忠四人准备起程,却不料嵇云竟来送我,粉面之中略带微红,柔声道:“先生此去西蜀路途遥远,道路坎坷,云得先生相护来公安,无以为报,现有软甲一副,乃祖上所留,愿献予先生以挡风寒,望先生莫嫌粗陋。”说着,自身旁婢女手中接过一个锦布包袱,一双纤纤玉手轻解开来,只见一件金灿灿的贴身软甲赫然在现。
金丝宝甲?!我一见不由有些发晕,这是不是太玄了点,莫非那些武侠小说里刀枪不入的宝衣真的存在?但眼前容不得我多想,不管真假,就凭那上面的金丝,恐怕就价值不菲吧,如此重礼我怎么敢收?何况听她口气还是祖传之物,那更是万万不能接受了。
“如此贵重之物,干实不敢无功而受。”
见我推辞,嵇云微微一笑道:“先生曾言钱财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亡不随去,如今何故如此在意?”
这时一向沉稳的赵云竟也大有深意的笑道:“嵇小姐一番美意,先生实不应相拒,如今已是冬季,蜀中湿冷,有此甲当可暖身也。”
从二十一世纪而来,又非木头的我,怎能听不出赵云之意,虽说也隐约意识到嵇云或许大概可能以及也许有那点心意,但对于自己外形自惭已久,早有自知之明的我,实在是不敢相信能有这样的桃花运,因此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可人说旁观者清,莫非赵子龙也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我一年难得害羞几回的一张丑脸上竟也微微一红,好在肤se黑黄到也不易发现,于是有些尴尬的道:“既如此,干便愧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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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安乘船逆江而上,我在船舱之中细看那金丝软甲,才察觉并非若我想象的那样,原来只是由质地极好的兽皮以金丝缝制而成,上以金丝织图,虽然入手柔软,却因为无袖且像士兵所穿的甲胄,因此才叫软甲,怪不得嵇云称能以之挡风寒,却不说可挡刀箭了。
将软甲穿于外衣之内,心里想着嵇云那清秀的面容,我微微轻叹一声自船舱而出,立于船头遥望远处隐约可见的白帝山,那里便是历史上刘备身亡之地了。
由于未得军报,我如今只能估算刘备等人的行程,他们此时至少应已过梓潼,而无论我要赶到葭萌或是涪城恐怕均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若是在这期间两家开战,刘备若是在葭萌还好,若是在涪城……,那里距落凤坡不远,实不能不令人心焦。
到了白帝城便已是三峡,此段江水湍急,实无法安然而行,因此我们便由水而陆,昼夜兼程,晓行夜宿直往临江,而后再寻船至江州。
这一段路行来,实让我感叹其中艰险,满眼皆是起伏山峦,纵是驿道也不过是在群山密林中的崎岖小路,行于悬崖陡壁之侧实是如家常便饭一般经常,因此根本难过马匹,只能靠双腿一步步走来,哪里还有心思欣赏绚丽多姿的巴山蜀水?于是我不由格外怀念那有飞机、火车的年代,倘若没有一年多来坚持每ri锻炼身体,再加上李忠几人的一路照顾,恐怕累也要累死在路上了。
到了临江后继续乘船而上,离公安十几,其地三面环水背靠山峦,但如今却非是大城,直到ri后李严任太守时才开始扩建城池。
还未进城,我便见识到了西蜀的富足,虽仍可见衣衫褴褛的百姓,但普通往来人等穿着面se却比江南更好,更不要说那些富贵之人,若以奢靡相称也不为过,想想历史上刘备入蜀,刘璋“前后赂遗以巨亿计”便可见倚靠山川之险避过战乱,又物产丰富的蜀地是何等之富了。
此时城门之外车马行人排起了长龙,似乎并非只是收取城门捐如此简单,看了看两侧数十名西蜀军卒和城上往来巡逻的士兵,我不由微微皱眉。
这时我身边的周循低声道:“恩师,似乎江州城盘查甚严,其中缘由不明,是否需谨慎而行?”
我点了点头,又见前后排队之人见了我们均是微微一楞,随后便似有胆怯的往旁边闪避,心中不由是诧异,于是低声让吴克前去询问。
吴克笑眯眯的cao着一口标准的川南音,来到一个应是进城卖柴的老翁面前,恭敬的行礼后,问:“这位老人家,我有一事不明打算请教,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