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将计就计(2 / 2)
而这三个人正是这个山寨里的当家!
坐在中间的男人是大当家,左手边的男人是二当家,红衣女人是三当家。
除开这三个人,大厅里还围了很多人!一看便只是主位上三个人的属下。
“你们是就是河北暴民吧?说吧!你们把我们两人劫持到这里想干什么?”夏水璎依然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辈子。
现在是寒冬腊月天,很冷!有被子盖她自然不会浪费。
“哼!倘若不是老二说要留你们一条命,我早一盗杀了你们了!”大当家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来,眼底尽是不屑。
“是吗?”夏水璎挑挑眉,勾着嘴角,面带微笑的朝坐二当家看去。
视线刚对上二当家的脸,便见他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嘴巴张张合合的,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又碍于有人在场,不敢说。
夏水璎在心里冷笑一声,随即继续说道:“我很想知道,你们怎么会沦落为暴民的?当初你们也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大当家显然脾气很暴躁,听了夏水璎的话,气愤挥了挥衣袖,怒声道:“还不是当今够皇帝逼的!如今歼臣当道,将赈灾的银子和粮食全部都给私吞了!结果让我们河北的老百姓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如果我们不这样,只怕早就已经饿死了!我们之所以会落草为寇,全部都是被逼的!”
“呵呵!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过的挺舒服的!并且我怎么觉得你们现在是土匪,你们不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夏水璎不屑的冷笑两声,丝毫不顾及场合,也不顾及自己的话是否会激怒他们,直言不讳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你***说什么?”果然,夏水璎的话彻底的激怒大当家!他一张脸涨的通红,猛的站起身,气愤道:“来人,将他们给我杀了,然后丢到后山喂狗!”
“怎么?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见他发火,夏水璎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继续出言刺激。
“什么说中!你***胡说八道!如果不是皇帝昏庸,误信歼臣,我们怎么会落得如今这个地步!我们之所以当土匪,只是为了生存!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话音落下,大当家这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这样不是间接的骂自己和所有的兄弟是狗么!
该死……都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气的。
“好!既然你是被皇帝和贪官逼迫所致!那么我们何罪之有?山下小镇上面的百姓何罪之有?你为什么要抢劫我们的东西?为什么要将小镇洗劫一空!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将银子和粮食运往河北救治百姓的!你有没有想过,你把我们的银子抢了,河北的百姓会怎么样?他们会活生生的饿死,冻死!你落草为寇是逼不得已,可是却没有人逼迫你抢劫无辜!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把小镇洗劫一空,那些百姓怎么样?他们没有银子,没有粮食,怎么挨过这个冬天?你这种行为和贪官有什么区别!你甚至比贪官更可恶!人家贪官只是贪,而你们却还枉杀无辜!你别忘了,死在你们手下的不是官,而是和当初的你们一样,只是普通老百姓!”夏水璎慢悠悠的站起身,说的慷慨激扬,才不管此时大当家脸色有多难看!一股脑儿的把想说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夏水璎的话字字句句全部都说进二当家的心坎里!虽然他为开口,可是眼睛里却流露出激动而赞赏的光芒。
当初,他们落草为寇确实是逼不得已!
可是,现在山寨里真正还保有良知的又有几人?真正还记得当初他们成为暴民,土匪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被金钱冲昏头脑,已经成为真正的土匪,一味的只知道抢,杀!才不管他们抢劫的是贪官还是歼商,他们现在是连普通老百姓都不放过。
“你……岂有此理……你居然敢骂我!”大当家一张脸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的厉害。
他想出言狡辩,解释,可是却无言以对!情急之下,懒得管其他,对着大厅里的手下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们给杀了,然后丢到后山喂狗!”
“是……!”大厅里的手下领命,忙蜂拥而上。
“大哥……等等……!”二当家暗叫不妙,忙起身阻止。
“等什么等!你刚才也听到他怎么骂我了!都怪你,我当初就说直接杀了他们,可你偏不听,偏说将他们抓回来,和他们做买卖!他们这样骂我,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他们做买卖的!”大当家气急攻心,挥开二当家握住胳膊的手。
二当家身体本来就弱,被他用力一挥,身体失去平衡,脚下一个踉跄,又跌坐当自己的凳子上。
手下粗鲁的将夏水璎从地上拽起来,一左一右的将她架住。
棉被落在地上,一阵冷风从门口灌进来,冷的夏水璎忍不住打不哆嗦。
“放开我!”夏水璎试探性的挣扎两下,见他们并没有放手的打算,也不挣扎了,而是转过头,冷冷的盯着拽住自己的手下。
不知为何,夏水璎的声音明明很轻,很淡,可是就是让那个手下骇的一阵心惊胆战,拽着她胳膊的手不知不觉的慢慢放开。
见他放开,另外一边拽着夏水璎胳膊的人也马上放开手。
不知为何,夏水璎的声音明明很轻,很淡,可是就是让那个手下骇的一阵心惊胆战,拽着她胳膊的手不知不觉的慢慢放开。
得到自由,夏水璎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棉被,重新将自己包裹住,这才又开口说道:“骂?我有骂你吗?如果实话实说也算骂,那就当我骂你了吧!你以为你让掌柜的在酒中下蒙/汗/药我们会不知道么?我们只不过是将计就计,想找出你们的巢穴,然后将你们一网打尽而已!”
闻言,在场的人均大惊失色,二当家和三当家一同从椅子上站起身,“什么?你说什么?”
夏水璎笑了笑,并未开口解释,而是慢悠悠的说道:“虽然你们的计划很周全,可惜,你们却还是失策了!我问掌柜的,为什么镇上人烟稀少,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并且他们似乎都不欢迎我们进镇!你猜掌柜的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的?”大当家几乎是本能的,当夏水璎话音落下,不假思索的便跟着她的话往下问。
“掌柜的说,最近大雪连连,他们镇上虽然未被殃及,可是却被你们洗劫一空!他们的粮食和钱财都被你们抢走了!镇上的人,要么投靠外地亲戚,要么出去自己谋生!留下来的都是老弱病残,和孤家寡人,全部都是一些无亲无故之人!他们留下来全部都是等死的!而掌柜的因为百年基业全部都在这里,舍不得离开,所以留了下来。”夏水璎几乎是将掌柜的话原封不动的照搬说给在场的人听。
“这没错啊?有什么破绽?”大当家的皱起眉头,纳闷的询问。
此时的他早就忘记了生气,只想解开心里的疑惑。
“破绽?难道你不觉得这话里全部都是破绽吗?既然小镇上面的人全部都是留下来等死了,那么为什么还和闲的在街上游荡!这都是其次,我就当他们死了,想最后看看家乡的风景!最大的破绽乃牛肉干和竹叶青!掌柜的自己都说了,镇上早就被你们洗劫一空,请问哪里还来的竹叶青和牛肉干!如果他们还有这个吃,怎么会是等死之人!从我们进那个小镇开始,处处透着诡异!每个人都板着脸!唯独那个老板,一见我们就笑脸相迎!所以……我当时就猜测,估计镇上的人都被你们给抓了,或者软禁在什么地方,而走在市集上面的人因为担心家人的安全,所以一脸冷漠!唯独客栈掌柜的,他因为是你们的人,所以表现的很正常!你说……我说的对吗?大——当——家——!”夏水璎慢条斯理的给他们解释。
“混蛋……!”闻言,大当家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人群中的一个男人害怕的跪到地上,身体如秋风中的落叶,斗的厉害,“大当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的话会让她起疑!我真的不知道他居然这么聪明,才短短的几句话,就能找出破绽!”
此时跪在地上的男人正是夏水璎等人投诉客栈的掌柜的。
“晚点再收拾你!”大当家虽然很生气,可是却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
现在,并不是教训手下的时候,而是要先解决眼前之事。
“所以……你们全部都没有喝竹叶青?”大当家心里依然有着一丝疑惑未解。
毕竟,那几壶竹叶青确实上上去了,也确实被人喝完了!倘若不是他们喝的,那么是谁喝的?难道见鬼不成?
夏水璎笑着解释道:“喝了!确实是被我们喝了!只不过,我和刘副队长没喝而已!我们其他的兄弟轻轻松松的都喝了,也全部都昏倒了!”
“你……你难道就不怕为什么杀了你们么?”大当家更纳闷了,心里觉得憋的慌。
为什么事情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他们既然知道酒里被下药了,为何还敢喝?难道他们真的不怕他们趁他们昏迷时杀了他们么?
夏水璎挑挑眉,不答反问道:“呵呵……怕……为什么要怕?”
“你……!”夏水璎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足以将大当家给气的捶胸顿足。
“你们人比我们多,想杀我们是轻而易举之事!你们既然大费周章的抓了村民,让他们陪你们演戏,然后又要假掌柜的千方百计的哄我们喝下有迷/药的酒,这足以证明你们并非想要我们的命!既然你们不要我们的命,又弄了这么多玄虚,我自然要好好配合,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你们一番美意!”夏水璎笑嘻嘻的说着,仿佛她此时面对的不是暴民,而是普通的村民。
“所以……你就故意沿路留下暗号,然后让你的人马知道我的巢穴?你是谁?是不是朝廷中人?”这次,大当家是真的又怒又急。
他们所有的人马全部都居住在这里,倘若这里被攻陷,那么他们一定会全军覆没!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怎会如此大意?
此时,大当家眼里全是懊悔!恨当初不应该听老二的话,不应该费尽心机的请他们到山寨!应该在下面小镇就杀了他们!
“我不是朝廷中人!我只是普通老百姓!我们老爷的故乡在河北!几十年前,他独自一人出去闯荡,在外面已经闯了一番天地出来!前不久,他听闻河北闹雪灾,而他的双亲,所有的亲戚全部都在河北!于是他便吩咐我们送一些银子和粮食过来给他的双亲!顺便接济一下河北的其他老百姓!”夏水璎并未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而是继续说着早就编制好的谎话。
现在,这些土匪全部都在气头上,倘若知道她是朝廷中人,只怕不会听她说这么多话,一怒之下说不定就会杀了他们。
如果她说他们是普通老百姓,肯定会有一线生机!只要留下性命,再慢慢和他们做其他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