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银发的吃货(2 / 2)
“你表臆怪巴啦滴咯,哪个要你睡觉哦,就是从库里拿器材拿地顺手多了点,在你窗台和阳台往下装几个探头,没想到你个大老爷们还夹生的很。”
“窗台往下装?你是准备告诉我有人能顺着墙爬6层摸进来干掉我还是怎么着?这也太扯淡了吧?”
“这可也说不准滴很。”邱麸泉耸耸肩。
“胡扯!房间里不许装,我怕热!又是个暴露狂!我喜欢裸睡!而我不希望这些私密的东西突然某一天出现在优酷上!”
“那随便你,不过走廊上我肯定要装一个,你要是还嫌抖豁我就装我宿舍门上,有意见你可以找小区保安提。”邱麸泉再也不睬郝羽,掏出钥匙打开对面公寓的房门忙着收拾行李去了。
叹着气关紧了房门,又在猫眼里瞅了半晌,郝羽只得默默的接受了如今这个令人极不痛快的现实,他倒是有点奇怪跟大头兵在门外叽叽喳喳这么半天,爱瞧热闹的丫头怎么又没迎出来说道,而满屋子里绕了绕却才发现郭巧巧原来不在公寓里,也不知道是去夜场上班了还是哪儿又糊弄老实人玩去了。
屋里郭巧巧的房门敞开着,床铺上的被褥已被叠的整整齐齐,阳台上晒着床单和被套,摸了摸已经半干,泼辣美人一定是白天去了原出租房来回跑过一趟,她那间房里如今已经挂上了崭新的窗帘,还摆上了很多女人喜欢的小零小碎。整个房间也似乎被重新收拾过一回,厨房和卫生间的边边角角如今也显得相当的整洁和干净了。
郝羽接茬叹气,就又打心里为人美人抱屈。女人,天生的强迫性劳碌命,她们为了让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们生活在更好的环境中而委屈自己,成天和抹布与肥皂泡沫一起厮混,而这些深受照顾却不知感恩的家伙们又在做什么呢?他们在女人们不在家的时候因为肮脏的习惯被肆意打破而惨嚎并发狂。就如同这会儿蓬头垢面的长发青年双手向天绷着面皮开始大叫大嚷:“郭巧巧,你把我这满书柜的泡面给放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饿着肚子的郝羽面色阴冷,天大地大也没如今这泡面party给彻底搅黄让人沮丧,虽说是不情不愿,他却终于打算承诺早上答应挪威老头的诺言,重新穿上外衣带上钱,又轻手轻脚的敲开了隔壁房门,避开了正在收拾行李的邱麸泉饿狼般的尾行,带着一脸期待的银发老将杀奔久违的沁香园大盆菜,直把自己和挪威老头都揣了个五饱六足。
也许是因为语言的问题,又或许是银发老头天生的财务嘴脸,两人结伴而行的吃过这么多餐盒饭,却从没有正经八百的交流过啥,今天这场双人饭局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在塞饱了一整盘红烧狮子头之后,老头却着郝羽的脸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很善意并结结巴巴的提点着他,挪威郑启方这次带着评估组过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如果届时不拿出点实际的成绩出来,原本既定安排的第三拨投资就会陷入一种难堪的僵局。
对于乔纳森如今所表现出来的这种‘大家已是自己人’的态度,郝羽倒也颇有些感动,老头被挪威风投公司像颗蒲公英飞草似的给发配到这块陌生的土地上,其应做的本职工作就必须是游离于浩翔这块是非之外,监视资金流向,控制支出,等待挪威方面的最终评断。他本就没有义务甚至可以说没有权利与中国的这帮“同事”们有任何感情纠葛。
一惯的为人低调和在资金流上的斤斤计较,并没有让郝羽们去从心中漠视浩翔的这位财务总监,事实上他们知道这才正是人的职责所在。而银发老头脾气极好,为人也确实和善,因此开发部里诸如刘清华和郑兑这样喜欢乱热闹的主,他们哪怕明明知道老头的底细,并且相当清晰的认识到不可能在他身上,沾到一丝“仙气”以使得能在浩翔的一亩三分地获利,却仍然想尽了一切方法来跟挪威人刻意示好。两个小家伙心地虽好,却也只让乔纳森心存感激,他们显然没有郝羽这样的手段,能切实的找到人老头的阿喀琉斯之踵,而在从善如流的银发老头心坎里留下一个永久的座席。
他们不知道的是,举止做派永远是一副在上流社会浸淫多年的风采,却私下里出人意表的喜爱中国的家常菜系,尤其是卤的烂透的荤菜系列,比如大排,咸肉,熏鱼乃至红烧肉丸,这些提不上桌面的市井玩意儿,却可以让平时刻意保持的绅士风采的挪威老头顿然失态,把他那层坚实的遮羞面纱剥的荡然无存。
于是在郝羽的心目中,他乔纳森不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热爱肉食的民间美食家,从某种计量衡标准的角度来,人是一个比自己更嚣张跋扈的典型吃货!
吃完晚餐后郝羽和乔纳森回到小区,银发老头需要独自呆在楼下,享受因暴饮暴食后漫长而琐碎的食道胃袋消化缓释的散步流程,而郝羽则仍旧回到自己的公寓,他打开电脑,满脑子里盘算的都是即将启动的内测项目的旁支细节。
事到如今,这个游戏到底准备好了没有?恐怕除了房志兵和陈浩两人外,所有浩翔开发部游戏界的初生儿们都没底气也没资格给予肯定的答复。
房志兵就显得莫测高深,经历过几年游戏开发的陈浩则表现的尤为自信满满。而作为把控这款游戏的设计理念和总布局的郝羽来说,目前的一切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却仍然不过是还停留在最浅显的初级阶段!仅仅是这样的一茬几百人互动的小小测试,如果还能出现什么不可估量的问题的话,未来的宏图伟业又该怎么实现?这一波集齐了天、地、人,作弊器和金手指大开的游戏项目,如果第一步都走不出去,那才是这辈子所能想的到的最逊最蹩脚的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