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发心积善（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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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和妻子拿着银两，依次去买了些粮粟、粉面、香料、枣果、豆类、干莲子、干萝卜等储放在家，在竹林旁设下案台，每日煮粥施舍给乞儿、残儿、老人家、落魄子等。那些来食粥斋的人，就问道：“你这粥叫什么名字呢？”他想了想说：“菩提粥。昔日佛陀在菩提树下修道，就是靠食粥喂养了性命。”

又问：“吃了有什么好处呢？”他就回答：“我每日祷告，愿以做菩提粥的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同生极乐国；愿喝菩提粥者，都能严持五戒十善，吃斋念佛，六度万行，世世皆行菩萨道。”

“不能富贵，这些有什么用呢？”一些人听了，冷笑道。

湘竹一愣，才知自己所做甚浅，布施济贫无益于救世，而且钱财有限，总有止尽。这时远处走来一个贫女，垢发遮面，浑身是泥，路上丐人取笑道：“小丫头，也来装穷人……”

采莲就给她盛了一碗粥，端过去施与她。贫女含泪道：“谢谢夫人慈悲！”竟泪水滴落，湘竹暗自观看那地面，没有见到花草丛生，不禁失望，这不是小蝶，她在何处呢？但又仍不甘心，赶紧说：“姑娘可是饿了，粥食不足以饱腹，我家中有瓜果，你等会儿，我拿出来……”

那些丐人都愣道：“我们怎没此口福！”

湘竹回到家中，方知并无瓜果，自己见到她糊涂了，幻想以为是小蝶来此，但既已应承，岂可妄语，就到厨房中对着灶台拜道：“灶王神，昔日造访贵庙，无意得见真身，想是缘分，感到殊荣。想灶王爷爷一年所收纳贡果无数，能否特赐一二，以济贫饥！”

灶王神头摇双翼、身穿朝服在在烟气中现身于灶台上，嗔笑道：“你和龙子大胆听我们说话，使我等差点被天帝斥责，幸而只是小事。天帝说，再不可对凡人言语，否则就是炫耀官位，是要撤职的。嗨呀，他也是危言耸听，整日在上界逍遥，哪知我们操心俗世，常不能安眠，频繁替你们了却尘缘。你要什么贡果，石榴、蜜桃、青枣、无花果、草莓、梨、柑橘……”

他一扬袖，身周灶台上就飘动着这些红红绿绿黄黄的瓜果，灶王指着它们道：“这都是各户人家应季供奉，我通常只是尝一两个，余则分给众小仙，有时给老鼠们偷吃去，那伙儿贼可精呢！我见你是积善人家，又施粥斋给众人，所以赠送无妨。”

“我要蜜桃，不，橙子吧！石榴多子，青枣意谓早生贵子，无花果敬佛陀，梨谓分离，蜜桃、草莓太酸甜……”

“嘿，这可巧呢。昨晚我在月老处，见到月神，她说，明日会有人找你要橙子。我问，为何？她答曰，橙子通红，以喻心……”

“橙子通红，以喻心。”湘竹也叹巧合，“原来诸神常聚会讨论风月之事。”他刚说完，灶王神就携贡果消失了。

湘竹想佛陀给自己安心，而自己竟又向灶王索心，人在俗世和超凡之间徘徊，竟是这样不知不觉，总是不离尘缘缠缚。

他拿起橙子来到竹林，贫女却刚离开，他就追逐过去，直到来桃树下，那蝴蝶仍在翩翩飞，一瞬间又上天去了，自己显然追逐不上。

“她为何扮成贫女了？哦，她想让我同情她？以为我忘了她？也许凡尘，垢土的世界，她还不屑来呢……”他不得已去道观，想让懂法术者为他请仙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