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 中世纪(2 / 2)
薛氏疯狂的上前要救丈夫,也被抓了起来,其他人见状四散奔逃,要保住抢来的财物。
徐灏笑了,随着神父的身死,意味着夷人是魔鬼。上帝比佛祖还要法力高深的迷信不攻自破,就和佛道一样,仅仅是一个宗教而已。
他当即下令附近的五千名全副武装的士兵,陆续进驻六里庄和附近的县城村镇,以防止暴乱进一步的扩大,往往一件小事就会激发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完全失控,就会演变成地痞无赖和平民百姓打劫有钱人家的饕餮盛宴。
可尽管士兵赶到弹压,一些平日里为富不仁的地主富户,仍然被百姓趁机发泄平时的私愤,情绪激动的群众被胆大的带头,呐喊着破门而入。
所有人命和损失自然要算在公认的领袖李芳头上,哪怕他先一步的跑到县衙。反正眼下混乱的局势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的心腹手下在西门谨的带领下,竟完成了火烧城堡教堂和京城教堂的伟大壮举。
张氏二熊是攻打城堡教堂的首领,杀了埃森特后,乘胜追击的他们举着火把高声叫喊,蒋涛带着兄弟们守在门口,一支支长枪对着门外,大家只好远远的呐喊助威。
不等张德雄和西门谨商量如何才能冲进教堂,张义雄率领几个不怕死的汉子。决定冲一冲试试,兴许官兵不会对汉人下杀手。
一点点的接近,果然蒋涛忽然下命不许开枪,张义雄暗道少爷说的不错,真的在这边有自己兄弟,精神一振挥舞着大刀往前冲去,不料响起了一阵稀稀落落的枪声。几个汉子哎呦哎呦的惨叫,身上都中了枪子,有的当场毙命,倒是张义雄幸运的只是大腿上挨了一枪。痛苦不堪的栽倒在地上。
蒋涛怒道:“谁开的枪?那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奶奶的。”
兄弟们尽皆无语,那大刀片子难道是摆设不成?这一幕都被几个有心人记录下来,火速传到了徐灏的桌上。
刚刚赶回来的徐灏坐在城堡四楼的书房里,透过窗户能清晰看见灯火通明的外面。蒋涛的泄密令他松了口气,不是身边人就好。
徐灏耐心等待着火烧教堂,吉安娜心惊胆颤的站在一边,他闲来无事翻开了百花送来的情报。
上辈子对外国历史了解不多,这一辈子通过百花对时下欧洲方方面面的详细描述,令他感到欧洲历史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中国历史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兴许是历史演变的一致过程。
现在的欧洲人普遍认为希腊就是神话传说,因为古希腊早已湮灭无存了,这和中国对三皇五帝的描述很相似。古罗马则相当于中国的夏商,都是强大统一的奴隶王朝,都是贵族辅助国王统治天下,凭借强大的军队征服四方。
现如今的欧洲正处于黑暗的中世纪,徐灏怎么看怎么和周朝很相像,当然不同的是周朝是汉人组成,文化得到了完整继承,而随着罗马帝国的崩溃和蛮族入侵,罗马文化几乎被完全毁灭。
相同的是日耳曼民族融合了罗马和基督教的残留文明,演变到了半封建的分封制,法国公鸡的祖宗和周朝一样采取封邑制度,把土地赐予手下的贵族,贵族赐给骑士,骑士批发给了农奴。
小国林立封建领主到处都是,由此造成了几个世纪的混乱,不和春秋时期很像么?
徐灏的猜想自然是主观上的猜测,但结论却能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他的想法,中国文化最璀璨的时代毫无疑问乃是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成就无可否认,连年战争对于思想文化和军事等方面因竞争的促进太大了。
接下来的欧洲列强会开启文化复兴运动,科学思想呈现爆炸式的发展,如果把春秋战国时代推迟到了明朝?
想到这儿徐灏哑然失笑,把胡思乱想抛到了脑后,那位横死异乡的埃森特确实是英国人,更确切的是英格兰人,英法百年战争进入了二十年的停战协定期间,所以他才跑到了威尼斯闲逛,出于对东方的憧憬和上帝的指示,不远万里跑来送死。
徐灏最关心的黑死病已经大面积的爆发完了,横扫整个欧洲,百花写下了死亡人口不计其数,为此英法两国被迫停战十年。
现在法国貌似占了上风,所以英国无奈再一次签了停战协定,只剩下了五个海港,圣女贞德似乎还未出生,百花不知道这位女神的事迹。也就是说,百年战争打到了一半时间。
意大利一直不能统一,南方有自成一国的威尼斯等城市联邦,北方有罗马教皇统治下的教皇国,境内大体上保持着繁荣稳定,也沿袭了罗马帝国以来的文明,可谓是欧洲的文化摇篮,文艺复兴的起源地。
如果派出一支万人的火枪队,毁灭了意大利,不知道能不能改写历史?比如意大利的哥白尼、伽利略,但丁、达芬奇、莎士比亚、米开朗基罗等一长串的哲学家、家、艺术家和科学家。
时下威尼斯和米兰、佛罗伦萨的人口达到了十万,已经算是欧洲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了,放在明朝不过三四线城市。百花说巴黎的人口,因为驻军的需要有将近十八万军民。
人口最多的城市是西西里岛的巴勒莫,以及南欧等温暖富庶的地区,远离战乱,居民应该超过了二十五万,可是阿拉伯人占到了很大比例,奥斯曼对这里有着很大的影响力,风俗习惯也更像是中东世界。
西欧的中心地带日益向巴黎倾斜,因为教皇国就和任何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一样,刻板深沉没有生趣,远没有巴黎贵族对于奢侈的专研和挥霍,流传出来闻名后世的法兰西宫廷礼仪,以及能掩盖体臭的香水业。
但是海峡对面的英格兰人却十分瞧不起邻居,底气是五十年来军事上的辉煌胜利,伦敦市民以他们的伦敦城为骄傲,认为它光芒四射,是整个欧洲的中心,尽管人口只有可怜的三万左右。
百花的描述和徐灏知道的差不多,伦敦城内狭小肮脏,是一个臭气熏天,每天都会发生火灾的地方,大多数民居是木头房子,彼此紧挨着彼此,没有真正的街道,道路崎岖不平,遍布人的粪便和牲畜的排泄物。
整个城市只有一条下水道系统,据说没有公厕,不分男女老幼随意在街上大小便,这方面远比不上欧洲大陆,起码罗马时期就出现了公厕。
总的来说,徐灏认为现在的欧洲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国王的命令没什么约束力,封建领主像模拟游戏一样的努力经营着自己的领地,商人自发形成了商业习惯,以处理货币与货币的交换,债务与破产,契约等商业纠纷。
有些城市处于最愚昧的奴隶制,比如北欧等一些地区,像部落多过像一个国家,有的则像威尼斯一样成为了商人共和国,许许多多的城市希望摆脱掉横征暴敛的教会或国王等封建领主,希望拥有自己的法律和法庭。
大多数人是贵族的农奴,市民的传统则自是源自罗马帝国,徐灏暗暗感慨,混乱才能催生出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