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第1998章 番外:计中计6(2 / 2)
他暗中安慰自己,但也觉得眼皮乱跳,心惊胆颤的。
再前行一百多里,咸阳王依旧没有收到任何信鸽之类的东西和密函,他略略松一口气。殊不知,彭城是故意不告诉他的,这一次,她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拿到了杀手锏,要让他绝地反击。
当然,这些都是她的自以为而已。
她一路快马加鞭都在飞奔,昔日尊贵的公主昼夜赶路,三天三夜也不梳洗换衣服,如逃荒的难民,头发上全是尘土。
竟然也不觉得辛苦,因着这揭发他人私隐的告密,反而生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快感。
沿途,听得晨钟暮鼓,看到化缘的和尚,还有敲着的木鱼声声。她呸一口,重重唾弃,该死的和尚。
从此对和尚都厌憎十万分。
他们不是真的四大皆空,他们是假装正经的至大淫棍,伪君子……比如叶伽。
史上第一奸夫和第一****。
狗男女。
她的心突突的跳动,仿佛要涌出胸腔,亲自拿到屠杀叶伽的第一把匕首,然后,捅入他的心脏……
那时候,拓跋宏正在生病。这一次御驾亲征他就没有痛快过,先是小病小痛,然后发展到头晕眼花,到赏梅结束之后,他的病情更加严重。军医诊治了几回,但是架不住某一晚喝了两碗酒,病情再一次犯了。
头痛症浸入骨髓。
他的脾气变得十分暴躁。以前亲和力超级强悍的皇帝,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偶有不顺心便会责罚臣僚侍从。久而久之,身边一应亲信真的倍感伴君如伴虎。
每个人都担心,每个人都不知道陛下大人何时又会大动干戈,甚至于连进去送饭送汤药,都得小心谨慎。
他在这样的心境之下,还是略略看一些公文,但是,一般送到前线的紧急公文十之**都是不顺心的,诸如某某地方干旱少雨,庄稼歉收;某某地方有一股悍匪,官兵围剿失利;某某小国又在边境陈兵,蠢蠢欲动的抢劫了一些牛羊马匹之类的……
换在寻常,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不足一提。歉收,赈灾就是了;悍匪,剿灭就行了;小部落抢劫,赶跑痛打也就行了……但是,今时今日,他但看每一件奏折,都如雪上加霜,顿觉天下之事,一般般的,没有一件是合心意的。
这一日,咸阳王麻着胆子硬着头皮来请安。他亲自端药,低眉顺眼:“皇兄近日感觉可曾好些?”
拓跋宏淡淡的:“没什么,头痛脑热而已。”
“需不需要停下来细细治疗好启程?我们这样连日的赶路,皇兄龙体又不曾痊愈,长期下去,如何是好?”
“到洛阳也不过一百多里了,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咸阳王还是站在床前,不声不响地。
拓跋宏皱起眉头:“你可是还有事情?”
“臣弟不敢叨扰皇兄……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就是询儿……那孽子……已经被处决了……”
拓跋宏怔怔地,一时尚未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询儿被关押在洛阳附近,企图逃走,被发现,所以被射死了……臣弟也是刚得到消息,不敢对皇兄有所隐瞒……”
拓跋宏喉头一紧,但觉得一口腥热之气。
他虽然对这个儿子并未有极其深厚的父子之情,反倒因为他的顽劣多有所憎恶,但乍然听到这个噩耗,还是浑身一震。
他是他的儿子,就算是他千不好万不好,也是他的儿子。他从未真心真意想要杀死他。说到底,他无非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而已,询儿,他懂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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