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楼外杀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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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雨还在下。打落在屋顶上，地上，雨花四溅，一片雨雾朦胧。紫禁城外的流民默默地站在雨里无遮无挡，连年龄最高的老人也没有去旁边避雨。他们很倔强，很沉默。没人劝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注意他们，甚至经过的达官贵人还在华贵的车里伸出头来嘲笑他们。他们没有反应，没有话语，只是默然地树一样的等待在那里。他们在等他们的恩人，他们的生存希望的缔造者，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一天不回来他们就会等一天，两天不回来他们就会等两天。如果永远都等不到，他们会用一种他们认为值得的方式去追随去怀念去做点什么。这就是最朴实的感情。你给我希望，我就把心给你。你给我尊严和馒头，我就把命给你。

当林立走出紫禁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呆住了。流民们衣不蔽体脸色焦黄嘴唇干裂青紫地站在那里，在黄昏的雨雾里，灰压压站了满大街。他们的衣服湿透了，他们寒冷，他们几天来才吃了今天一次饭。他们口袋里有二十两银子，他们手里还有胖子去让人买的香喷喷的馒头大包子，可他们除了孩子外，谁都没吃。静默，木然。但是当人们看到林立的时候，人群轰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毫无生气的人群忽然焕发了强大的生气和快乐。仿佛林立就是解冻冰雪的绿风。

“少爷，你可回来了。”

“少爷，你回来就好啊。”

“少爷，你可是我们的主人啊。”

先前领头磕头的老头急忙忙地由人搀扶着走到林立面前，拉着林立的手说：“少爷，你可回来。可让老奴担心坏了。”林立很感动但是吃不消：“老人家，我不是什么少爷，你叫我林立就行。”

“那哪行。长幼有序，主奴有别啊。从你放给我们救命钱开始你就我们的主人了。大伙说是不是啊？”老者回头问身后的人。

“是啊。我们永远都是少爷的奴仆。”后面回应声如雷震一般。其实按照道理说如果认林立当主人，一般按照世俗的规矩是该喊老爷的。但是胖子说要喊他老爷，那少爷的老爷是岂不是老老爷？喊少爷。胖子说的绕口令一般，但是最后一句总算让人听懂了，于是大家都喊少爷。

“要离，胡不归，栓子，拜见主人。”要离、胡不归、栓子跪倒在地。林立这时候只头大。看见他们跪下自己也差点跪下。后面的人一见，也都跪倒在泥水里，轰然道：“拜见主人。”

“大家快起来吧。快起来吧。”林立确实感觉很难受。跪倒的人都规规矩矩地站起来。等着听林立的吩咐。这么多人住哪，吃啥，怎么安排，林立现在还没想好。“大家都等这么长时间了。也饿了这么久了。咱们去吃饭吧。胖子，去包个酒楼。”林立发放给流民的钱其实是郭苏两个人的钱，只是他们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丢钱。至于那一千两是让两个小桃树精给从下面盗走的。现在林立的钱基本还没动。

胖子一听要吃肉喝酒，马上来精神了。胡不归一听去包酒楼，就和胖子快步出去了。京城这地界他熟。要离和栓子都没动，丝毫不动地站在林立身后，一左一右俨然两个护卫。“主人，我在城郊有所庄园现在闲置，是不是可以让大家住在哪里？”要离来到林立面前，俯首说。

“哦。要离兄，那就叨扰了。”林立正发愁众人今夜的安置问题，一听自然是乐意的。

“主人。要离虽薄有田产，但父母已先去，又无妻子儿女。今天见主人豪气干云，义盖云天，使要离敬仰，感怀且佩。要离愿意追随左右，鞍前马后，誓死不悔。乞主人收留。”要离一听林立这么客气，随跪倒在地，头顶街路，泥水满顶，也不抬起，只能林立发话。要离磕的这个头是最隆重最诚心的。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这样，以头顶抵地，一个头磕下，要比平时磕一千个头都虔诚。林立一看这样的大礼，赶紧把要离拉起来。拍了拍要离说：“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吧。不过你记着你是自由人。”要离没说话，满面凝重地站在林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