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颜大怒（2 / 2）

明珠闻言忙笑道：“罗刹和葛尔丹不过是撮跳梁小丑，何劳圣虑如此？奴才想着，不如等彭春那边把罗刹解决了，再调他们去对付葛尔丹，依奴才，以彭春的本事，对付葛尔丹绰绰有余。他准葛尔部不过近些年才崛起，家底其实倒也不厚，只不过朝廷暂长鞭长莫及顾不他而已，若朝廷真的要对他动手，他准葛尔部的覆灭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因此皇不要太过忧虑，这会还是等彭春的捷报。”

听了明珠的话，康熙却是摇了摇头，有些不快的道：“你明珠掌兵部多年，也算是知兵的人，怎么会这么想呢？你要知道葛尔丹剽悍难制，比起罗刹人来，他对咱大清的威胁更大！现在他领了几万铁骑越过杭爱山，想干什么？你不出来？葛尔丹这是想把喀尔喀给吞下去啊！你给朕说说，一个只占了咱们几处边荒之地的罗刹和一个吞并了漠北蒙古的葛尔丹，哪个才是要先对付的？”

“奴才愚钝！”

明珠有些汗颜，听皇语气有些重，吓得慌忙跪了下去。其实罗刹和葛尔丹谁轻谁重，他如何能不知，但眼下筹措北征大军已经让国库空虚，如果皇现在再要调集大军远征准葛尔，且不说这兵从哪调，单是这开拨粮饷可就是天大的难题。他之所以那么说，非是想让皇不要着急，等一等，等彭春那边把罗刹人赶走，再调北征大军去对付葛尔丹，如此既可避免两线作战，又可省下一大笔钱粮，何乐而不为呢？葛尔丹虽强，但漠北诸部也不见得他一口就能吞下去，总是要有几场恶仗才能见分晓的，这会葛尔丹正骄横，冒然出兵胜负难说，还是等他和漠北诸部交过手再说也不迟。现在听皇的口气，怕是动了出兵葛尔丹的心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明珠心下焦虑，嘴里说着奴才愚钝，眼睛却求救似的瞄向高士奇，他知道，能说动皇的怕只有他高士奇了。

索额图在旁冷眼相，却是一句话也不说，户部是他掌着的，国库有多少家底他最清楚，当然知道眼下不是打葛尔丹的时候，但难得见明珠这个主战派为难，也乐得见他怎么和皇解释，有些幸灾乐祸的在那好戏。

高士奇见明珠向自己求救，却是不知怎么和皇说这事，正斟酌时，就听皇叫了自己：“高士奇，你发什么呆？怎么不说话？”

“哦，回皇！奴才在想两句话。先驱罗刹，再定西北乃是皇既定的国策，还是不要轻易改动的好。”高士奇就是高士奇，很快就想到康熙曾对自己说过的那八个字“先驱罗刹，再定西北”，当下就拿出来应对了。

“先驱罗刹，再定西北”的确是自己前年就定好的国策，高士奇这会把八个字提出来，康熙听了只能点了点头：“是啊，甲兵之盛，盈库之禄，断难用兵西北。眼下各地方定不过两三年，一时还难以恢复，若是现在就对西北用兵，国库是难以承受。先帝有遗嘱，让朕不要加百姓们的税，朕一直记着呢，来，也只有等北边罗刹平定才能考虑对西北用兵的事。”返身走了两步，又有些焦虑的问明珠：“彭春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过一个月了，还没个折子过来的？他想干什么？难道一个小小雅克萨当真就那么难以啃下来吗？不管拿没拿得下来，他总得给朕个音信啊，现在一个折子都不递的，他是怕朕责罚他还是怕什么！”

康熙越说越气：“伏尔哈那边也是的，个月还有消息传回来，现在却也是连个动静也没有！朕都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哪！哼，难道彭春胆子大到把所有的军情都封锁了吗！要真是这样，他眼里还有朕这皇吗！”

“皇息怒，皇息怒！”

康熙这一动怒，吓得高士奇和索额图忙也跪了下去，明珠惶恐不安，不住磕头：“奴才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去探，彭春到底在干什么！”

“派人，马派人去！朕一天都等不急！”

“高士奇，给朕拟旨，问问他彭春究竟想干什么！”

“带了这么多兵，拿了这么多饷银，却连个雅克萨都拿不下，他彭春能！”

“你明珠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不晓得派人去问问，去催催的，什么事都要朕急了，你们才去办吗！”

“”

南房里传来的都是康熙愤怒的咆哮声，声音远远传去，吓得房外的大小太监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热天却好像如置冰窖当一般，龙颜大怒，龙颜大怒，咱皇何曾发过这么大的火，这臣工们倒底是怎么办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