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女生外向（2 / 2）

“自然是他，不然还能有谁？”柳含烟用手卷着胸前的一缕秀发，眼睛里带着笑意道。

“自打上回李公子过来答对了你那三道题，你就没见过客，干妈我就看出来了。”芸娘看着柳含烟的脸色，斟酌着词句道：“按这李公子吧，看他穿着打扮，言语谈吐，应该也是一个贵人。可是，含烟你不要忘了，男人薄情。”

“那是别的男人，李公子才不会呢。”柳含烟嘟起了嘴。

“什么叫才不会？”芸娘往前紧走两步道，“自从上次之后，他什么时候来过？要不是昨儿出了那事，你们还是见不着不是？他又不是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就是这京城人士，如果真的想你，早就该来了。”

“那是因为他平时比较忙嘛，他又不是什么无赖公子，天天无所事事的。”柳含烟还是在为自己的情郎尽情地进行着辩护。

芸娘又近前一步，抓住柳含烟的手道：“含烟啊，干妈是过来人，不会坑你，这女人啊，还是要靠自己。趁着你还年轻，接上几年客，攒上一些体己。到时候再从良也不迟，我就不信，凭着你整个金陵城都知道的艳名和这倾国倾城的姿色，还愁找不到一个如意郎君？”

柳含烟挣脱出手，正色道：“干妈，昨儿李公子话都跟你的很明白了，我就没有重复的必要了吧？”顿了一顿，接着又道：“这些年，我做清倌也攒下了不少的银子，我一钱也不要，都留给您老人家，就算作我的赎身钱，如果您老还嫌不够，我可以让李公子再给您。”

“含烟，你这是误会干妈的意思了，干妈怎么会要你的钱呢？干妈真的是为了你着想啊。”芸娘见气色不对，赶忙陪笑道。

柳含烟抽了抽鼻子道：“干妈，我走错这一步，已经很后悔了。好不容易碰到李公子，您老总不能让我破了身子再去跟他吧？”

芸娘摇了摇头道：“含烟啊，干妈怎么你好呢？男人没有不薄情的，李公子现在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的好，可是咱们毕竟是风尘女子，你还指望着嫁进李家做夫人呢？”

柳含烟咬了咬嘴唇道：“我没有想过要做夫人，但是我和李公子是真心相爱，我必须洁身自好。我宁可从今以后讨饭过日子，也要清清白白的，绝不糟蹋身子。”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傻呢？”芸娘激动地又走上前去，道，“明知道进了李家也是做，干吗还非跟他姓李的啊？祖相爷的公子，兵部侍郎祖大人已经托人来提过好几回了，也要给你赎身，抬你过门呢。”

芸娘不提这事还好，柳含烟起先还能坚持住，现在再也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着道：“干妈，你有为女儿我想过没有？谁不知道祖天一是出了名的好色无德？像女儿这种风尘女子，在他眼里的好听一儿像朵花，的难听一儿就是一只狗，都是随他玩，任他糟蹋的。干妈，你就真的忍心把女儿往祖家这个火坑里推吗？”

柳含烟毕竟是芸娘最喜欢的一个干女儿，而且听柳含烟哭的伤心，保不齐也想起来当年自己卖笑卖身的情景，眼泪不由自主地也跟着掉了下来，用手绢擦了擦，上前扶住柳含烟的肩膀道：“傻孩子，别了，干妈怎么舍得让你受罪呢？

柳含烟抽泣着道：“干妈，我当初是没法子，才一脚踩进这烂泥里，现在我想清楚了，不管是不是能嫁进李家做夫人，从今儿起，我生是李公子的人，死是他们家的鬼。”

芸娘轻轻头道：“其实放下私心，细细想想。干妈也是希望你能跟李公子在一起的。他才华出众，人也长的好，最难得的是对我们这些风尘中人一儿也不歧视。实话，干妈其实也是从心眼里喜欢他。人心都是肉长的，跟他就跟他吧，干妈实在也是不愿你被那些禽兽无赖们糟蹋。”

“干妈！”柳含烟这一声可以是第一次充满感情地喊了出来，破涕为笑道：“谢谢您。您比我亲妈还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