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冤案（2 / 2）

朱轶伏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好像内心在坐着激烈的斗争，过了半天，握紧的双手才又缓缓地放了开来，直起身来，沉声道：“皇上既然如此问，想来是已经知道臣的真实身份了？”

李观棋紧盯着朱轶的眼睛，道：“朕知道不知道，跟你与不，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不知道打算怎么处置臣？”朱轶脸上挂着惨笑，道：“臣没有家室，无亲无故，是没有九族可灭的！”

李观棋回头和赵普对望了一眼，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虽然此前经过赵普手下的情报司人员的密查，发现了朱轶的身份可疑，但是他们都无法确定朱轶是否便是他们所猜测的那个人。现在朱轶既然承认了身份，那么便明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也就意味着距离他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你现在是否还坚持你是忠于朕的？”李观棋盯着朱轶，缓缓地道，“祝明举？”

听到李观棋叫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朱轶使劲地抿了抿嘴唇，但是还是无法控制激动的情绪，身体不断地抖动着，良久才又开口道：“臣是大乾的臣子，皇上是大乾的皇帝，既为君臣，又怎会生不忠之心？”

李观棋轻轻地了头，又问道：“你全家皆死于先皇之手，你难道对朕就没有一的怨恨之心吗？”

“臣如果有怨恨之心，便不会选择入朝为官，而是落草为寇了！”朱轶悲愤地道。

“朕其实也感到非常的疑惑。”李观棋缓缓地道，“当年的‘羽林卫谋逆案’中，你因远处乡下，而侥幸逃脱。为何过了多年，你不但重新回到京师，而且还加入了你父亲的生前所供职的羽林卫？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朱轶努力控制着悲愤的心情，咬牙道：“先父身为羽林卫大将军，职责便是守护皇上，又怎么会生谋逆之心？委实是受了冤枉！但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苟且偷生，并非为了有朝一日能向皇家寻仇，而是为了能够洗脱我家的罪名。”

“所以，你回来了，仍是做羽林卫，便是为了向朕证明你祝家的忠心是不？”李观棋的语气中也带了一丝丝的感动。

“皇上能够明白臣的心，臣死又何憾?”朱轶抑制不住感情，泪水已是夺眶而出。

李观棋站起身来，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道：“朕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谁忠谁奸，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的。如果朕真的认为你不忠的话，又怎会有今天的见面？”

“皇上……”朱轶听了此言，更是激动的不出话来。

李观棋接着道：“朕专门调阅了当年你父亲谋逆案的卷宗，确实是一桩冤案，祝家是清白的。仅凭一句‘敢叫日月换新颜’的诗，不足以证实你父亲谋逆的罪名！”

李观棋这话明摆着是要给祝家平反，朱轶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背部挺的绷直，双耳竖的老高，一个字也不敢漏掉。隐姓埋名、不畏艰险地返回京师为官，如此这般辛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够有朝一日洗刷家族的罪名吗？

看着朱轶眼中期待的目光，李观棋话锋轻轻一转，道：“当然，在你父亲这件事上，先皇并没有做错什么？对于谋逆这种事情，再心也不为过！所以，真正害死你全家的凶手不是先皇，而是那个告发你父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