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2 衔尾蛇之圈(1 / 2)
仍然能活动的四肢告诉她她躲得够及时没有被黑泽忌的手扫中——然而后背狠狠撞上了墙壁的那一瞬间林三酒眼前黑了一黑所有呼吸都被撞出了体外。她确实没有被黑泽忌打中但仅仅是对方指尖几寸之外翻涌起来的激烈风力就把她给重重地扫到了墙上力道之猛几乎连脊椎骨都要碎开了。
……现在想想她好像还是第一次真正作为对手站在黑泽忌的对面。就算是战力大大减弱了的黑泽忌这也意味着她必须全力以赴——不甚至必须超常发挥——才有可能活着从医院离开。
黑泽忌当然不会给他的敌人一个从容掉下地面的机会。没等林三酒顺着墙面摔下来对面的男人就已经抢先一步扑到了她的身前;一只枯瘦的手恰好拦在了她和地面之间。
如果被碰上就完了。林三酒仍旧处于半晕眩之中右手却自己有了意识似的五指狠狠地朝墙面里一插金属拳甲切破了墙皮深深陷入了水泥里。她以右臂作为吃力点腰腹在半空中一卷一拧硬生生地抵抗住了重力翻进了上空;黑泽忌的手没有等到猎物刚一抬头就迎面袭来了一片气流漩涡。
这还是她从黑泽忌身上学到的招数只不过左臂没有了手掌卷出来的气流漩涡势道也不够强但起码足够让她的老师一偏头、后退半步了。林三酒抽出手身体此时也恰好在半空中完成了一个翻滚双脚落地时险险地正落在黑泽忌刚刚挪开的左脚旁边。
退到门口外的波西米亚见状低低地吸了一口凉气:“他太不好打了不如我们走吧!”
不行。她绝对不能把黑泽忌一个人留在这里。
林三酒咬紧牙关目光正对上了另一张面庞上的黑洞——他的左眼还维持着平常的样子右眼却已经被狭长的黑洞代替了;二人目光相撞时他脸上神情不为所动没有半点认出她是谁的迹象。他唯一一个念头似乎就是要亲手抓住林三酒左脚未等落稳就变成了一道横踢直直朝她的下肢扫了过去。
被这一脚挨上的话恐怕连膝盖骨都会化作碎片、破开皮肤飞出去。然而林三酒背后就是墙壁了既没有丝毫闪躲的空间也没有避开这一脚的时间;除了硬挨一记、摔倒在地之外她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你告诉我的”
她喘息着吐出几个字金属拳套在同一时间以千钧之力砸向了黑泽忌的小腿速度之快甚至发出了尖哨声:“……对方的攻击是自己的机会你还记得吗?”
即使是快要变成警卫的黑泽忌依旧残留着他在战斗中的自保本能。他一曲腿及时收住了那一脚又在林三酒还来不及收势的时候身体一拧以另一侧的拳头迎上了她没有手掌的左胳膊。
……和黑泽忌战斗实在是太吃力了。不管她如何应变、躲避、袭击都始终摆脱不掉一个隐隐的感觉:黑泽忌无论在哪儿战斗都好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似的;当他对林三酒展开攻击的时候仿佛连四周环境、整个世界都突然不赞同林三酒的存在了——那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试图抗衡自然像是坐在独木舟上抵抗暴风雨下的滔天巨浪。
“有人要过来了”波西米亚站在门口急得声音中都浮出了哭腔“和他打真的不行我们快走吧!”
林三酒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面对黑泽忌的人没有分心的奢侈。
外面的警报声催促着一波又一波的脚步朝整个医院地下层蔓延而来。波西米亚既不敢走远又不敢进门——光是二人战斗时搅起的风势就足以撕下她一条条皮肤了;她在走廊口张望了几眼终于一个激灵掉头冲回了工具间。
“非杀了他不可吗?”她又急又气“那头有更多的警卫过来了!”
就算现在走来了一队穿比基尼的霸王龙或者是一队她死去的亲朋好友林三酒也不可能有抬一抬眼的空隙。她好不容易才抓住机会叫出了一张卡片却连自己叫出的是什么卡片都来不及看就又被黑泽忌一手形成的风暴给吞了进去。波西米亚大概看出来就算林三酒现在想走也走不了连连骂了几句身上光芒一亮猫腰就冲进了工具间里还顺手将门从身后关上了。
“你进来干什么!”林三酒怒喝一声:“这儿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