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3 Human Concerto(2 / 2)
金发女人滚倒在雨幕下的泥水草地里肢体抽搐着好像身体快被两个主意给扯开了一般;在阿比与那个玩家的意志交战对抗时屋一柳不断地放大、加强自己刚刚所抓住的那一个“音符”——很快金发女人体内的对抗就有了结果她从草地上挣扎着翻身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撞了几步勉强站稳再开口说话时已经带上了哭腔。“是我阿比”她不仅呼吸急促连每个字都像是因为太急切了而在说出口时被压碎了:“是我我——我——怎么会怎么会那样?”
屋一柳盯着阿比仍旧没有放开那缕被自己捉住的气息。
三秒、两秒、一秒——当能力时限一到眼前盘旋交错的种种气息蓦然消失了的时候他立刻两步冲上去一把拽起阿比的手腕高喝道:“跑!”
阿比到底也是一个在十二界里立住脚的进化者反应不慢抬步就跟他一起冲入了昏黑雨幕笼罩下的山林中边跑边喊:“我们去哪?怎么办?他们会追上来吗?”
如果真有两个玩家的话至少另外一个始终“隐形”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追上来的。作为形态未知的“灵魂”他到底速度有多快或者说受不受速度限制屋一柳都没有把握。
但他们二人必须要跑至少在奔跑的时候二人的心神、身体和专注力都会系于“奔跑”本身上:屋一柳希望这一点可以帮助他们抵御玩家的耳语。
只不过阿比刚刚醒来疑惑实在太多了二人在幽黑雨幕间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忍不住问道:“刚、刚刚是你用了能力吗?你救了我?”
屋一柳又要看路又要逃跑在百忙之中抽空回答了一声:“是我用进化能力暂时把那个玩家压制住了一会儿!”
说完他自己也没忍住苦笑了一下。
他的运气可能在想方设法求生进化时就用光了所以他生成的第一个进化能力似乎怎么看也不算是威力很大的——当他在小巷地面上渐渐恢复过神智的时候他有半晌工夫都在等着自己飞檐走壁、浮空飞行或者从眼睛里射出光来;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意识到他现在只是可以“看见”人类的情绪和感觉了。
【human concerto】
如果每个人类都是一支最复杂的协奏曲那些流动的、交替的、彼此呼应的音符一定就是主宰了人类大部分决策行为的情绪感觉:愤怒恐惧同情同理焦虑渴望满足……但是音符有了却未必能组成一首令人满意的曲子对不对?
发动能力后不仅能够看见身边人类产生的所有情绪与感觉——是所有的不管多么细微、多么短暂——而且还可以从流淌着的种种情绪中抓出一个将它不断放大或者不断压低就像指挥家决定要让哪个部分的乐章更强或更轻一样。
任何人都是复杂情绪的混合体哪怕敌人只是闪过去了一瞬间的畏怕只要你能抓得住将它放大之后连动也不需要动一下就能用敌人自己的情绪将敌人压垮、崩溃。
当然在某种情绪感觉被加强或减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目标自然会采取相应的行动:过于绝望抑郁的时候或许会自己跳海或许会给你一枪这都是有可能的。
本能力目前阶段只允许抓住一种情感时限为十五秒钟每12小时可以使用一次本能力。日后若是满足了升级要求不仅可以操纵情绪强度甚至还可以调整情绪的方向:比如抓住的“愉悦”也可以一点点调整成“感伤”。
屋一柳后来发现一般来说进化者的第一个进化能力都是与他所在的末日世界息息相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能力和变形人、混乱的末日世界似乎都没有什么关系反而聚焦在了人类本身的情绪感觉上。
他当时失望极了。它能有什么大用?就算可以用对方的畏惧把对方压垮可谁看见他这么一个初出茅庐、能力低微的进化者会产生“畏惧”这种情绪?
然而屋一柳竟然就是靠着它一步步活了下来产生了第二个进化能力能力像滚雪球一样渐渐变大终于来到了十二界并且还给自己挣出了一份职业声誉——想想过去十来年的经历都像是做梦一样。
“把你洗脑的玩家”在迎面打来的风雨里屋一柳觉得好像一张口就要吃一口雨说话呼吸都比往常困难:“在短时间内都无法从他的狂喜中恢复过来了另一个我从没交流过我都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另一个玩家。”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你知道来路在哪个方向吗?”
屋一柳抹掉了脸上的雨水高声答道:“我们回露营小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