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 / 2)
苏三恍若未闻,将月浓的脚趾一个个用布条包好。
卫长正要大怒,忽然看到月浓脸上,大惊,问:“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像死了!
她一时忘了生气,伸手摸月浓的颈脉,被苏三以手隔开。
卫长气指着苏三,大叫:“好个奴才!竟敢拦本公主!”
挥手一掌打来,被清风以剑柄挡住,
她怒气冲冲地瞪视面前不自量力的庶民,
清风却不动如山,说:“这是三郎君。”
卫长哼一声,“什么三郎君?在我天家眼中,万民皆是奴才!”
清风道:“难全阁孟家,自先帝窦太后时起,便有子孙无需跪拜王孙公主的特权,便是当今圣上在此,三郎君亦无需下跪。”
卫长眼珠子一转,想到似乎确有其事,气焰降下来一丁点,却仍不肯罢休,
苏三这时忽然开口,说:“公主还是回去吧,否则苏某不能保证明日朝堂上是否有多出数十条讨伐卫氏的罪证。”
想到此次舅舅罚俸,母后禁足,自己则受掌掴,前几日,素来受到父皇喜爱的太子阿弟也被罚跪,卫长稍微联想前因后果,就知起因在她,
顿时气短,甩袖去了。
不一会儿,阿谈手拿一枚玉环入内,为难说:“这是卫长公主走前留下的,说是能锁魂的玉玦。”
黄眉老头闻言一挑眉毛,抢过来,左看右看,就扔给方文媛,说:“看不出所以然。”
方文媛犹豫,交到苏三手上,问:“用是不用?”
清风道:“那公主是敌非友,还是不用为妙。”
苏三不语,默默将玉环纳入怀中。
他在身上带了三日,又去特意请教黄眉老头,“水道长看看,这玉环带着对人可有妨碍。”
老头看也不看,直摆手,说:“老儿我看不出来。”
苏三感到月浓的面色一日灰似一日,体温也越发冰冷,犹豫半日,
才将玉环带在她脖颈上,
一连看了几个时辰,也未能看出是否有效,
不想睡到半夜,迷蒙中,隐约听到一声:“好冷。”
苏三陡然惊醒,见她仍一动不动地躺着,一时不能确定是否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产生了幻觉,
他轻轻抚摸她的面,又握了握手,果然一片冰凉,
虽则这几日她一贯这副样子,似梦非梦中听到那句,不由叫他觉得,
果然是很冷的。
遂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将另一床绒被盖在自己那床上,将二人裹在同一床被中,
盖得密不透风,
不一会儿,他便发了一生热汗。
不知是否错觉,她面上手心的温度似乎转成温凉。
不论如何,他忍不住欢喜起来,
下半夜异常精神,呆盯着月浓,直到天亮。
伸手在她面上抚过,竟然若有若无地抹下薄薄的一层汗。
苏三小心翼翼擦干汗涔涔的手,再抚摸月浓的额头,一时不敢确定,便拿脸颊,在她面上磨蹭,细细感受半晌,才如释重负一笑,
直到日上三竿,清风方听到寝房中传来吩咐:烧洗澡水。
苏三为她一件件穿好衣裳,又梳了个双环髻,犹豫怕上妆后难以第一时间察觉她的面色变化,这次便未涂脂粉。
这日却将汤水换成了稀疏的米粥,初始两口都给吐了,到了第三口,吃了一半,往后进食便顺利起来,
苏三却只喂进小半碗,就停下。
他将常人的一日三餐,该做一日五餐,上晌喂两次,中午下晌也是两次,晚上只喂一次,
但每次喂的食都不多,小半碗的小米稀粥。
清风见他一上晌尽忙着月浓,自己倒是水米未进,
便试探问:“三郎君可要进食?”
苏三点头,吩咐:“先烧水洗澡。”
进食用餐一共只花去他两刻钟,即便明知有清风守着,他总觉心上难安。
如此过去三日,她所进小米粥一日比一日绸,仍旧一日五餐,每次小半碗。
这期间她已经恢复正常面色和体温,偶尔手指微动。
有一日竟然眼中滑下一串泪,
这些虽皆浮光掠影般转瞬即逝,
却叫苏三一日日开怀起来,连带着整个倾城楼的氛围也解冻。
这一晚,月浓的身体忽然睁开眼,
只是她的目光稍嫌呆滞,仿佛只有半缕魂。
片刻那双眼便又闭上了。
翌日苏三五更醒来,发觉怀内空荡荡的,不由大惊,
拄着拐杖下床,刚穿上鞋,便看到梳妆台前笔直坐着一人。
正是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