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1 / 2)
方文媛绕过不看他,放下木盆,预备提桶水洗衣裳,
不想身旁多出两条手臂,一把抢过绳索,快手快脚地提上一桶水,
他笑唤:“文娘,我替你提水。”
方文媛看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是连衣裳也不再洗了。
苏三翻身,叫月浓趴在身上,拾起一旁的外衣,披盖住她,抚摸她汗水滴湿的额头,低头连亲数口。
月浓捶了他一下,说:“你是饿虎吗?要吃人似的。”
说着爬起来,泪眼汪汪地横他,
苏三温柔地抚摸她的面颊,微垂眼,说:“对不起,吓到你了?”
月浓哼一声,叫脸埋入他颈脖出,半晌嘟囔:“那倒没有,不过,累死我了!”
他闻言低笑出声,抱紧她,说:“我确实被饿狠了,再有···你今日···”
见她撑起身子,双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自己,面上醉红未退,便等着他后面的话。那一句“太迷人了”终究吞了回去。
苏三忍了忍,终究耐不住心跳如鼓,一连在她颊上亲昵三下,如此仍旧舍不得放开,便拿面颊缓缓蹭着她的,片刻叹了一声,说:“哎,总归是我不好。”
她却不解风情,哼了一声,将他推开,又揪他手臂,说:“以后再这样,就···就罚你十日不许碰我。手也不许牵!”
苏三自知理亏,咳了咳,说:“那···不好吧。”
月浓不知想起什么,撑起身,挪了挪,看他,笑嘻嘻的问:“当初是谁说要成亲后才能到这一步?”
顽皮地掐他的脸,催促:“说,到底是哪个伪君子说的好话。”
苏三面上被她掐出一条红痕,慢慢消退去,她似乎得了趣,特意看消了,紧接着又去掐出一条,
他摘下她作乱的小手,握住,笑说:“好嘛,这是在拐着弯骂三哥虚伪。不敬兄长,是不是该打手一百下?”
月浓露出怕怕的神色,忽然眼珠子一转,就怪声怪气地吆喝:“谁家的兄长啊,方才这样那样地欺负小妹。”
苏三面色微红,就说:“我说不过你。”
她便凑近前来,得寸进尺地诘问:“我生了一张嘴,你也生了,怎么你就说不过我?”
苏三面露凶状,恶声恶气地怪声说:“因为我的嘴专门用来吃人的。”
月浓吓得一叫,慌忙往他胸口藏,求饶:“好嘛,好嘛,我们别闹了,我现在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过了片刻,他就问:“月月,我们该下去了。”
月浓不肯理他,好半天才不甘不愿地提要求,“三哥,我不想动,你给我梳发髻。”
苏三扶她起身,背对他坐好,拆散原本早已飞乱的发髻,
由于没有数字,只能以十指代替,
因着她发质柔顺,而他又分外耐心,竟然顺利将她满头乌发理顺,
侧头轻声问:“不过三哥目前只会梳双环髻,好吗?”
月浓可有可无地点头,嘴上却仍要说:“我可不指望你的手艺。”
他也不计较,看她一脸神气的小模样只觉好笑,不一会儿认真梳了个双环髻出来,原本她所簪的发簪步摇都不大适合这个发髻,而此时又寻不到彩色丝带,
只好暂时如此将就,又到她身前,替她整理衣裳,
月浓大略在发上摸了摸,就不说话,
苏三转眼见她闷闷不乐,一想就知其意,就说:“只是一时,就忍忍吧,三哥过两日送你好看的步摇和珠花。”
月浓撅嘴抱怨,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过几日的,自然过几日再说话,本来发髻就不好看,还光秃秃的,不好,我不出去。你走吧,叫我一个人呆着好了。”
苏三发愁,耐下心讲道理,说:“三哥丢下事务,匆匆赶来,耽误了这许久,今日之事还未干完,立即就要赶回府中,你与我一同下去,送一送我,好不好?”
月浓抱膝坐着,不理他,
为她这格外臭美的毛病,苏三不止笑了一次,这次发作了,他也不由无奈一笑,说:“那三哥先下去,替你将妆奁匣子拿来?”
她摇头说:“你腿脚不方便,上下楼梯累不累?”
苏三去握她的手,笑说:“不累。”
月浓趁机抓住他的另一只手,说:“不许去。”
他就问:“那怎么办,可不好在这过一夜。”
她想了想,目光忽然落在他头顶,眼睛一亮,就指着,说:“我要那颗珍珠。”
是他顶上插银冠的珍珠插针,
苏三笑了笑,说:“不是不可,只是你得想个办法,叫三哥无需披头散发出去见人。”
月浓想也不想,自自己的钗环中挑出一根雕梅枝的老银簪,说:“梅花香自苦寒来,这个意向好不好?”
苏三只有好笑,就是为了达成所愿,她也总爱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才罢休,
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好。
月浓这才兴冲冲地跑到他身后,替换下珍珠插针,正要摸索着往自己头上插,
苏三连忙夺过来,说:“这个尖细,叫我来。”
寻个合适的方位插入,
月浓又蹙眉在掌心挑了许久,才挑出一根银晃晃的步摇,同他在额前一比,说:“这样簪,叫银须垂在额前。”
那步摇粗细长短适中,平直插入,尾端恰不露出头发,
她勉强如了意,这才又高兴起来,
捡给他拐杖,说:“我们下去吧,我送你一送。”
说完就蹭蹭连下几步台阶,额前步摇的银须跟着晃了晃,果真好看许多,
忽然就扶着立在台阶上不动了,苏三笑说:“你下去等三哥。”
月浓扭过来半个脑袋,瞪他道:“都怪你。”
苏三错愕不已,便问:“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这回她半个眼风也不递过来,反倒自己扶着楼梯,一步一顿地往下走。额前垂的银须就一路簌簌作响,煞是好听。
苏三看她片息,忽然想起什么,面上闪过忸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