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 129 章(2 / 2)
咦?刘霄寒忽然发现,视野中出现一个白乎乎的棉花糖,被植物大厦周围星星点点的灯火映照得格外醒目。只见它围着大厦飞了个圈,就慢悠悠地朝着城中别墅区的方向飞过来,底部还挂着个长着脚的西蓝花。
距离还几百米,一盏小小花灯就伸出树顶,熟悉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令刘霄寒被酒精浸泡的心脏格外温暖。
是他的未婚妻,再过几个小时就成了他的妻子,再也不会分离。
他大马金刀地坐在树枝之间,点燃一根香烟,伸出左手,“过来。”
棉花糖--蒲公英停在半空,毛茸茸的花冠抖两下,算是打招呼。
虞白露的脸庞从枝叶间探出来,眼睛亮得像星星,满脸幸福光辉,朝他吹了声口哨。
“被那帮家伙带坏了。”刘霄寒抱怨着,叼着烟卷,一个箭步跃进小树人摊开的手掌,抱抱她肩膀,“瘦了。”
虞白露眯着眼睛,“还有呢?”
还有啥?刘霄寒细细打量怀里的未婚妻,什么也没看出来,试探:“头发烫了烫?”
虞白露泄了气,耷拉着肩膀:“你个猪。”
刘霄寒大笑,“想我没有?”
伏在他怀里的女孩子用力点点头,像一棵纤瘦坚韧的小树,刘霄寒鼻端满是她发间芳香,胸膛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充满了。
“虞小露。”过了很久很久,他用下巴朝着远方摩天大厦扬了扬,发着牢骚:“那是什么鬼玩意?”
虞白露笑出声来。“松哥带着老邓、冯景洪他们四个弄得,有好多深山古树荆棘藤蔓,跟盖房子一样,先打地基再种树,把我都看傻了,哎呀,我的妈呀。”
张口闭口东北腔了,刘霄寒有点不适应,“这帮青木会的,没一个好鸟。”
虞白露不满意地戳戳他肩膀:“本会长在呢,还敢说坏话!”
刘霄寒哈哈大笑,亲亲副会长额头,开始策反:“虞小露,明天我先试试,要是死活进不去,我发个暗号,你就从里面给我把门打开,啊?”
虞白露歪着脑袋,双手一摊:“那怎么行,我可不当叛徒,再说明天我也出不去呀。”
话音刚落,她就嗯了一声,原来是刘霄寒张大嘴巴,狠狠咬住她的唇。
小树人在空中摇摇晃晃,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掌中的两个小人。
过了很久很久,刘霄寒才抬起头,深深呼吸着,“不回去了,咱俩私奔,把他们扔这里,啊?”
虞白露晕晕乎乎地应了,不忘强调:“我得带着老虎和杰克它们。”
“那还奔个屁。”刘霄寒笑,摸摸她柔软洁白的耳垂,刚想说什么,两人突然跟着小树人手掌迅速升高,就像浮在海面的小船遇到暴风雪,波浪直冲云霄。
“小白~”和“小兔崽子”同时从虞白露和他嘴里发出,蒲公英显然不耐烦了:它喜欢飞行和自由自在,悬在一个地方实在太无聊了,于是它开始围着别墅区兜圈子,引来几声惊呼。
虞白露沮丧地嘟囔:“松哥叮嘱它快点回去,这个坏小孩!”
蒲公英虽然和她结下烙印,却我行我素惯了,并不像其他植物那样温顺,只对鲁青松很是敬畏,总体来说,后者的话还是听一些的。
“早晚把你炒吧炒吧吃了!”刘霄寒仰头吓唬几句,也没什么办法,又亲亲她的唇,才恋恋不舍地说:“明天得折腾一整天,回去早点睡,啊?”
虞白露点点头,抱紧未婚夫健壮的腰,咯咯发笑:他近几日应酬不断,今天更是从早庆祝到晚,肚皮鼓鼓的,真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首领,明天不见不散。”她提起一盏鲜艳威风的狮子灯,很是得意:“龙新野送给我的,帅吧?”
她就是狮子座啊!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刘霄寒跃回自己那棵铁桦树,目送小树人把她放回树顶,随后被蒲公英像一枚被点燃的鞭炮似的带到高空,莹莹灯火也从寒冬的萤火虫到很快看不见了。
斯人已远,怀抱空荡荡,刘霄寒心中失落,默默吸完一根烟,才抓住悬在空中的绳索。
双脚落在地面,他拍拍手掌,对着十多米外一处草丛说:“什么路数?大晚上在这里喂蚊子?我还以为外面进来人了。”
火星半明半灭,过了几分钟,焦连城的声音才传过来:“放心,真有人摸进来,兄弟负责解决,您这新郎官,养精蓄锐等着进洞房吧。”
说起来,焦连城是5阶强者,可以和土壤融为一体,别说虞白露,就连刘霄寒也没发现,直到他燃起一根香烟,才被后者迅速察觉。
刘霄寒想挤兑对方几句,又觉得人家女朋友远走高飞,自己未免太不厚道,“走,回去喝两杯,明天你也消停不了。”
做为最牢固的盟友,焦连城担任明天的伴郎角色。
焦连城却没什么兴致,摇摇头说:“太乱,待会儿,一会儿就歇了。”
这里有什么好?刘霄寒顺着对方目光望过去,能看到池塘边几棵亭亭玉立的翠竹。虞白露心血来潮亲手种的,比不上S阶战斗植物,却风雅清幽,别有一番情调,竹笋挖出来炖肉也香极了。
于是刘霄寒躺回先前那张木椅,脑袋枕着胳膊,望着头顶星星,忽然发笑:“老焦,你说,这世道,怪有意思:前几年,我爸我妈催着我相亲,要给我带孩子,念叨的我脑袋疼,住在外面家也不回。这几年风里来雨里去,女人是不少,一个有感觉的都没有,我还想,再耗几年,岁数大了,找个老实的生孩子,给我爸妈个交代。想不到一眨眼功夫,冒出个虞小露,直接把我拿下了。”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焦连城冷冷地说,懒得看他,“嘚瑟个屁。”
刘霄寒得意地笑,带着几分安慰:“馋了吧?沾沾我的喜气,说不定明年,轮到我喝你的喜酒了。”
好友意气风发,衬得焦连城黑暗中的背影格外孤单,不想就这个话题聊下去,指指东边:“那边有动静没有?”
提到正经事,刘霄寒不笑了,目光一寸寸冷静,话语平缓:“两个礼拜之前就离城了,去了趟燕京,往这边走,走到一半又回去了。老焦,我宁愿他大大方方跟我干一场,也别这么不上不下吊着,妈的累不累啊?”
这回轮到焦连城安抚他了。“把心搁肚子里,别说他孤家寡人,就算陈铁金和姓吕的都活过来,咱们也不惧,真敢撒野,叫他们一个个有来无回。”
此时此刻的黑水城聚集四位5阶强者,阵容空前,即使两只七绝兽攻过来,也有一搏之力,何况一个项炎羽?
刘霄寒却脸色沉重,捏紧手指咔咔作响:“不是一码事。老焦,我老婆从没跟我提过以前的事,可我想了又想,整整七年呐,不是三天两日一年半载,换成我,也得有点烟火情,何况,姓项的对她不错。”
最后几个字,是刘霄寒从牙缝迸出来的,别的不说,封印七绝兽时发生的事,焦连城是知道的。
他嘲笑,“所以你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生怕夜长梦多。”
刘霄寒闷着嗓子叹息,“说实话,要不是上月姓吕的,我老婆未必这么快嫁给我,真把她吓坏了。就冲这事,我也得把龙新野供起来,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双倍,逢年过节叫和尚念经。”
焦连城哈哈大笑,黑暗中火星不停颤抖。
刘霄寒却不笑了,慢条斯理地说:“老焦,城哥,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什么?”
焦连城想了想,“怕你老婆回头?”
“不光是这个。”刘霄寒深深吸口烟,像个病入膏肓的大烟鬼,“我老婆心太软,念旧情。”
“前年贺图埋伏她,我带她找过去,一看没出人命,贺秃子当场哭哭啼啼,我老婆就狠不下心了。”刘霄寒平静地说,带着几分感慨:“还有杜娟,我老婆什么事都惦记着她,把她儿子认下了,还请她当伴娘。”
“老焦,我有时候真是怕,怕的夜里睡不着。我怕万一,姓项的那边出点幺蛾子,我老婆念着以前的事,我可怎么办?”刘霄寒嘟囔着,无奈地搓搓手:“就冲这个,我都不敢对付姓项的,万一他有个好歹,我老婆心里扎根刺,以后几十年,日子可怎么过?”
焦连城嗤笑:“老刘,你平时本事都哪去了?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瞻前顾后,畏手畏脚?人生在世,哪能十全十美,你把心意尽到了,其他的事就顺其自然吧,再说,虞白露脑瓜好使的很,一点不糊涂。”
远处有人嘻嘻哈哈走进,没头没脑喊着“刘首领?老刘?喝酒来啊?”
也对,自己是关心则乱、钻牛角尖了,刘霄寒自我解嘲地笑笑,信心像鼓起的风帆高高飞扬,虞小露和他经历过的事情还少吗?
于是他拍拍伴郎肩膀,伸个懒腰:“走,喝两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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