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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鸾啊顾青鸾,你真是悲哀啊,曾经的你有多么嚣张恣意,如今的你便有多么落魄失意,连丧家之犬都不如。
她缓缓走到了那棵梧桐树下,伸手触碰其枝干,泽桑说的没错,这棵树,就快要死了。
凤凰栖才能见到如此古树,她有些怀念当年装作小凤凰,在凤凰栖吃白饭的日子了。
一股酒香兀的缭绕鼻尖,待她陡然睁眼去寻,却又消失不见了。
那泽桑姑娘……是狗鼻子变的么?
她并不好奇仙储后院是否埋酒,只是收拾收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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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万事皆宜,顾青鸾上赶着来仙宫帮人扫地,已经扫了整整三个月,就连那泽桑姑娘被送到仙界和仙储培养感情,也培养了小半月。
顾青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运气,一星期能撞见那泽桑姑娘五次,幸好每次撞见时那人身边都没有跟着仙储。
要不然若是撞见两人手拉手走在大路上,顾青鸾感觉自己可能会忍不住,直接一抹布或一扫帚过去,然后祭出沉岷剑,将这仙宫捅他个对穿。
每每遇上泽桑笑眼弯弯朝自己打招呼,顾青鸾皆会面无表情转身就走,最后练就了一身本领,能够隔着条道就感知这人远远过来,以便及时避开。
最后,顾青鸾她忍了一肚子的气,还未找到那三颗光球到底藏在哪儿,却先得知那仙储要入轮回了。
按道理,不应该啊,连云绛入清池洗浴时,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隐匿身形去翻这人挂在池边的衣服——结局反正是没找到。
得知这个消息,还是从那泽桑姑娘口中,少女坐在她每日必行经的路旁花坛边沿,托腮,脸色表情很是纠结,顾青鸾看了半天,发现人家一会儿作出欢喜的表情,一会儿又是忧伤。
“终于可以回凤凰栖去找哥哥了……”
“可是九重天的小天孙真的好好看啊……”
“可是人家马上要轮回,没个几千年回不来,还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最后少女盖棺定论一般总结:“泽桑啊泽桑,你真惨,小时候沉睡也便罢了,长大了好不容易得了门天赐的姻缘,还有可能守活寡?”
“……”顾青鸾差点捏断手里成人手臂粗的大扫把。
“诶?是你?”少女也发现了她,眸露惊讶。
丢了扫把,她转身便朝仙罚台跑。
但愿还赶得及啊啊啊!那该死的云嚣,当真不是说着玩玩,而是要害死他这个天赋独绝的孙辈么?
顾青鸾抬头望天,苍穹浩淼古朴,一万岁的年纪,与之相比,简直年轻得过分,云绛飞升的雷劫度过几重了?上仙的有没有?
遑论此等劫难?!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是那老母鸡,极度护崽,哪怕再气,可对比无情的生死,便气不起来。
仙罚台前阴云密布,上百铁甲长·枪的守卫如利刃,站得笔直,顾青鸾晃眼一看,反正没有当初看守她的人多。
况且再多,也是群杂碎废物点心。
这种“废物点心”,她一剑下去可以串八个。
仙罚台前往生池,星君一边翻着册子就地推衍,一边和灵枢仙君插科打诨,哪里有大事发生,哪里就有朔玉嗅八卦而来的吊儿郎当。
倒是两人身后那位仙者,金丝玄衣,广袖云衫,站姿气质皆是上乘,一看就是个当官当久了的上位者。
顾青鸾一见到那人,憋了三个月的气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她化去自己面容上的伪装,祭出沉岷剑就杀气腾腾冲了上去,一路上震伤无数守卫,最终剑气劈到了那最气定神闲的仙族身上——
“云嚣!”
自仙帝继位以来,多少年了,多少年未曾有人敢如此杀气腾腾,喊出这个名讳?
在场的几百守卫愣住了,嘴里嗑着瓜子的灵枢仙君僵硬地扭过头来,本来幸灾乐祸想着是哪个上赶着找死的,见是她,手里瓜子壳撒了一地。
星君褚清玄抬起头,投过来的眸光复杂。
不知是否有那道中气十足的喊声以作提醒,仙帝翻手一个伽印,堪堪挡住了那道胡乱而无章法的剑气。
但整个人却被剑气轰得倒退七八步,沿途留下几道深刻脚印,最后才勉强踉跄站稳。
“是仙帝不好当还是仙宫生活太无趣?几万年未见,你倒能耐了啊,呵呵。”
“以前是云争寒下不去手,但这次不用那老不死的家伙求着我痛扁你了。”
“今天我心情好得很,要不要陪你练几把?”
作者有话要说:仙帝云嚣(瑟瑟发抖):感觉又回到了苦逼的少年期,被这疯女人一把沉岷剑支配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