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窝囊(1 / 2)
白辞五岁的时候就认识朝岁了。
他俩几乎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所以当得知朝岁被人出卖时,他比朝岁还气愤激动。
白辞一直觉得朝岁这人没啥好的,就是特别仗义,朝岁十次和人干架有八次是帮别人干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很愿意把朝岁当兄弟。
可就是这么一个仗义的家伙却被人出卖了,白白挨了一顿揍,现在腿上还一块青一块紫的。
两个人赶到隔壁翡翠区李老板的台球馆时,刚好碰见肖楠从里面出来。
白辞一句话也没有就冲上去给了他一拳。
把肖楠都打懵了。
朝岁也懵了。
“他妈的我儿子你也敢卖?!”
“……”
朝岁情绪复杂。
这一瞬间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以防白辞把人打傻,朝岁连忙拦住了他。
肖楠显然是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找到他,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逃,但为时已晚,朝岁和白辞已经夹在他前后把他堵住了。
肖楠个子比他俩都矮,打架也没他们猛,所以这个时候第一想法是求饶。
“朝哥我错了,我该死,我以后不会这么干了,你放过我吧!”
白辞骂骂咧咧:“你他妈卖兄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朝岁倒是没这么激动,只是冷眼看着肖楠。
他没有什么圣母白莲心,虽然猜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但也做不到对出卖自己的人和颜悦色。
肖楠苦着个脸,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朝哥我,我……”
朝岁对这种话吐到嘴巴却硬是憋不出来的行为没什么耐心,冷冷甩开肖楠贴过来的手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肖楠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直到李老板从台球馆出来,脸上堆着笑看他们。
“哎呀,这不是朝岁嘛?好久不见啊。”
李老板又名李扒皮,人如其名,是真的扒皮抠门,他和朝岁的纠葛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那时朝岁还没成年,17岁不到,魅尾收了他也只敢让他上夜班,免得白天有人来查。朝岁当时高二,经常不去上课,白天溜出来又没事干,就跑到李扒皮的台球馆应聘。
当时李扒皮就是看准了他未成年才收下他。
因为未成年好欺负,工资给多给少甚至不给全看他心情,打了骂了也不敢吱声——这是李扒皮最开始的设想。
结果朝岁到台球馆干了半个月,就差点把他的台球馆毁了。
拉帮结派带着一群老员工起义造反,要求他给大家发放合理的工资,还要他尊重大家不准打骂人,李扒皮当然不肯,他想揍朝岁一顿却又打不过他,而且那些员工几乎都向着朝岁,好言相劝了半天,想敷衍了事,结果第二天就被举报他招聘童工。
当时警察突然袭击检查,不仅查实他招收童工的事,还查出台球馆多种器具不合格、搞台球赌/博的事。
搞得他台球馆当天被封要求整改,自己也进了牢,花了一大笔钱才让人捞出来。
从这天起李扒皮就对朝岁记恨起来了,他原本想以牙还牙举报魅尾也聘了未成年的事,但偏偏每次朝岁都能躲过检查,一直到正式成年。
李扒皮自然不会就此罢手,就好比这次利用肖楠,也是专门为了对付朝岁。
朝岁瞥了他一眼,只觉得辣眼睛。
倒也不是李扒皮长得有多丑,只是李扒皮做的坏事太多,尤其是面对朝岁的时候,那副恨他恨的得牙痒痒又非要硬装出嚣张得意的嘴脸实在难看。
他原先就猜出这是李扒皮干的,当时打架的时候李扒皮没敢露面,他想着教训教训那几个对肖楠动了手的小喽啰也就算了,没必要再和李扒皮纠扯不清。
现在看来,就算是朝岁不想惹事,麻烦也会落到他头上来。
李扒皮见两人都不理他,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
“我说肖楠你也真是的,客人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带进去喝点饮料打两局桌球也行啊。”
肖楠听完只觉得更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朝岁见怪不怪,白辞倒听不下去了,怼了一句:
“谁爱去你那破馆子,怎么着?刚重新开张就又想被封馆?”
这话算是戳到了李扒皮的痛处,他脸变黑了些,也不笑了,遛狗似的喊道:
“肖楠,过来。”
白辞盯着肖楠说:“你敢去?去了以后就真不是兄弟了。”
肖楠像泄了气的皮球定在原地,两边都不敢惹,犹豫了半天没抬脚。
朝岁看都没看肖楠一眼,只拍了下白辞的肩膀,说:
“走吧,待会儿还要值班呢。”
他既不想看到李扒皮,也不想看到肖楠窝囊的样子,待在这儿没意思,反正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还不如趁早走了,眼不见为净。
白辞心说“离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去这么早干什么”。但他没吭声,转头跟在朝岁后面走了。
留肖楠一个人去应付李扒皮。
白辞和朝岁差不多高,比他壮一点,气场上理应要强势些,但跟在朝岁后面的时候耷拉着脑袋,反倒像是朝岁的小弟。
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白辞自顾自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走到离魅尾不远的梧桐巷时才问出口:
“不是说找肖楠问个明白吗?啥也没说呢,这就走啦?”
朝岁低着头没答话,白辞顺着他视线看去,发现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块小石头。
“……”
“我问你话呢。”
朝岁回过神站在原地,迷茫地看着他说:
“什么?”
白辞无语,这显然是没把话听进去,但他也不想再问一遍,便转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