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窝囊(2 / 2)
“你在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朝岁愣了两秒,把视线收了回来,继续往前走着,含糊道:
“没什么。”
刚才他俩路过了昨天晚上那条暗巷,朝岁不知怎么的就回想起了昨天的事,和那个神秘兮兮的男人。
他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人,这种既想要睡他又害怕和他触碰的人还真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那几个猛汉追来了,他当时还真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白辞见朝岁又陷入了沉思,不免感叹了句:
“啧,儿大不由爹啊!”
刚说完这话他的后背就遭到了朝岁一拳重击。
白辞气笑了:“刚刚问你话你没听进去,这句你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朝岁看他笑也忍不住笑了,就觉得自己有点搞笑,跟白辞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于是他把刚刚所想的问出了口。
“你说会不会有人用一万块买你半小时想睡你,但是又不敢靠近你啊?”
白辞憋笑了半天,肚子都要笑痛了。
“这种人是不是有病啊哈哈哈哈哈……还有,一万块半小时,是不是有点快啊?”
朝岁:“……”
他觉得自己脑子有坑才会把这话说出来。
见朝岁黑着脸继续往前走,没有要等自己的意思,白辞连忙追了上去,“别走啊,再跟我说亿点点细节呗,我给你分析分析。”
“你妹的细节。”
今天原本是白辞值早班,朝岁值午班,但朝岁懒得回去,便赖在店里就着沙发睡了个长久的回笼觉。
白辞见状,便找了人换班,也赖在店里睡了一早上,醒了再和朝岁一起值午班。
晚上临到快要下班的时候,白辞又嚷嚷着要走人不干了。
“这他妈神经病吧,自己喝醉了撞上来的非说我故意倒他一身酒?我工资多的扣不完吗?”
刚才给888房送酒时,白辞碰上了一个醉汉,那人歪七扭八走在廊上,白辞已经尽力躲着了,还是被他碰瓷撞了上来。
白辞还没说什么,就被醉汉胡咧咧骂了一通。
结果老板走来又把白辞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扣了他几百块钱工资。
这种事在夜店是常有的,要不是这里挣得多,他们还真不愿意上赶着来这儿找罪受。
朝岁没说话,解开下半身白色围裙的带子,挂在更衣室的墙上,转身问了句:
“你那个黑色的帽子呢?”
白辞以为他又没把自己的话听到耳朵里,便没继续骂下去,翻开柜子掏了半天才掏出来。
“喏。你要帽子干什么?”
朝岁把鸭舌帽戴上,惹眼的金毛便被遮住了一大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说:
“戴啊。”
“……”
白辞想揍他。
“废话,我是问你戴帽子干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戴帽子吗?”
朝岁咧开嘴笑了,他觉得白辞有点蠢,便回头问道:
“你不是说那傻逼喝醉了吗?”
白辞迷茫地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跟着笑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朝哥牛批。”
下了班换下制服,便没人知道他们是魅尾的员工,也没人能拦着他们干什么了。
那醉汉经常来魅尾,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走远,白辞跟着朝岁出门,正疑惑该往哪走的时候,朝岁就已经迈着长腿往西边的路走去了。
白辞疑惑跟着,走到暗处时果真见到瘫倒在路边上的醉汉。
他见了鬼似的问:“你怎么知道这人回家往这边走?”
朝岁压了压帽檐,说:“从我来到魅尾上班,这傻逼就在这里喝酒了,天天喝天天醉,我得多‘健忘’才记不住?”
白辞:“……”
不过这个中年醉汉的确经常跑这儿来喝到烂醉,没钱也来,脾气还大,是店里最难伺候的一类顾客。
白辞记得他有一回还拿着家里孩子的学费来挥霍,被老婆追到包厢里,哭天抢地闹了一通,老板退了一半的钱回去才离开。
反正是个混账东西。
当时他俩才16岁,刚来魅尾上班,不敢惹事,看到这种事根本没勇气站出来说话。白辞只记得当时朝岁捏紧了拳头,像是要随时冲上去狠狠揍骂那人一顿。
不过后来老板处理得够妥当,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朝岁往四周扫了几眼,确定没什么人后便拿出一根绳子,说道:
“扒了他衣服,留条裤子遮裆,绑那根柱子上吧。”
白辞笑嘻嘻接过绳子,二话不说开始动手。
朝岁嫌会脏了手,便在一旁望风。
魅尾的午班值到晚上十二点,这个时候路上没什么人,入了深秋,风刮得脸疼,朝岁披着外套都觉得冷,这酒鬼被扒了衣服绑在路口,第二天指定得感冒发烧,就算教训一顿了。
他站在马路边上吹了一阵冷风,拢了拢衣服,想回头问问白辞绑完了没,就看见一个身影从旁边那个路口走了过去,又过了一会儿,有一波身影跟了上去。
离他不远,刚好能隐约看清脸。
单独走在前面的似乎是昨天碰到的那个男人……
朝岁回头看了看正忙活的白辞,没吭声,兀自往那个路口走了过去。
白辞好不容易把醉汉绑在柱子上,累得直喘气,抬头一看朝岁已经不见了。
“嘿!又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