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朝堂(1 / 2)
商从安抬了下脑袋,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依旧顽强的瞪了他一眼,扑毛?
季琛抿了下唇,弯下腰来试图在那一坨中找到她的腰跟膝盖:“站不起了?”
商从安也不知道是自己今天气性大,想作一下,还是季总监院太不会说话,她不扑是因为站不起来?
她更加缩成一团,眼皮沉重的快睁不开了,她觉得她还是别废力气了。
季琛隔着厚厚被褥,又?看?了眼缩成团的商从安,这样他不太好抱“站不起来”的她,拢着眉头,淡淡着:“你腿伸一下。”
商从安忽然哽咽了,温声细语的安慰他是会不会说啊?
别人在里面好吃好喝好睡,现在都有人轻声又心疼的哄着,她在外风餐露宿,腿都僵了,他嫌弃她不好抱?
见她忽然委屈,季琛沉静脸上闪过丝慌乱:“怎么了?”
商从安又?看?了他一眼,瘪了下嘴,摇晃着身躯自己就要起来,眼前猛的一黑,意识彻底没了,直直向着季琛倒去。
季琛双手?立马接住她:“商从安?”
这边略急声音吸引了不远处正团聚的几人。
姬林一见两人大庭广众抱到了一块,惊了下,以前虽然也有过,但好歹都是男子,现在这不给人谈资吗?
“呵,不愧是商户人家,不知廉耻。”季康冷冷着,季琛眉头紧皱,一手?探上商从安的额头,沉着声:“二殿下,麻烦叫御医来趟。”
“啊?怎么了?”姬林急急忙忙走过去,果不其然,就见靠在季琛身上的商从安脸色苍白却透红。
季瑶眼眶又红了,他跑过去了,她这几天担惊受怕,他还没安慰她,他却跑去看她了,浓浓委屈从心底蔓延开来。
季康自然也看?出姬林对那人女儿的在意,沉着声:“如此没有教养的女子,也值得御医?”
季琛冷下脸来,正要开口,后头有条不紊的脚步声传来,接着有人开口:“季大人,我女儿应该轮不到你来数落吧?”
几人看向?门口,男子身披灰色大氅就这么站着,一双眸子黑的深沉,不见底,即使是在宫中,也无半点怯意,一侧御前太监躬身引路。
季瑶不解的两边看?了看?,他爹认识?
“令嫒行为可真是够出格的。”季康冷冷着看?着商祜,虽说早就知道他生意做的似乎很大,两年前甚至开始替朝廷办事,但真正见面今天是头一遭。
“她出格与否,都是我商家事,不劳季大人费心,我自会让容幼管教。”
听到熟悉的名字,季康抱着季瑶的手?猛的紧了下,季瑶觉得有点疼,诧异看?着自家爹爹。
商祜看?了眼季琛,皱了下眉,走过去。
“商老?爷。”季琛扶着商从安没法行礼,只得垂首代替。
“劳季公子费心。”商祜解下自己的大氅,一手?接过商从安,拿掉被褥,裹上大氅,看?了下正在发高烧的商从安,抱起,头也不回的走了。
姬林嘴巴张了张,头一次啊,人见人爱的季琛被人冷落至此,对方还就给了个眼神。
“琛琛,乖啊,不哭。”
季琛额头青筋跳了下,拱手:“二殿下,佳人在等您去哄。”
说完,行礼离开。
姬林:“……”
他就是不想哄啊。
他无奈扭头,对上季瑶水汪汪委屈至极的模样,头疼了下,她这性子,将来怎么入他后院?看?到他那群姬妾,她还不得把她们全给灭了?
姬林头一次开始考虑季瑶适不适合当他正妃。
他忽然萌生了要不要再等等季菲?
好歹今年已经四岁了,他去提个亲,再养个几年,也是亭亭玉立一小姑娘,或者干脆现在就去提亲,然后直接接回来自己养。
好像也行?
姬林开始想着怎么讨好季丞相。
此刻宫外
肖容萱急急的等着,她暂时没诰命在身,不便入宫,只能在外干着急,她现在很后悔,后悔那天说出商从安是女子的话来,她没说漏嘴,季瑶就不会更加慌乱,直接去文贵妃娘家,辗转找到文贵妃。
她不找文贵妃,她们就不会带走商从安,更不会被皇上关在长春宫。
“夫人,别急,大人已经去接了。”
“我怎么能不急啊,瑶儿从小没吃过苦,突然被关禁闭,肯定吓坏了。”
“夫人,小姐孝顺,您要是急坏了身子,小姐也一定?难过。”秋拂劝着,肖容萱也只得耐心等着,宫门高大,她再急她也进不去。
“咦?那是户部的周大人?”
肖容萱顺着秋拂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周言一脸凝重的走着,身旁跟着一陌生的人,虽然点头哈腰,看?起来在巴结人,可看神情,周言似乎欲言又?止,待他彬彬有礼的模样,更像是周言有事相求。
两人越走越近,直向早就停在宫门口的马车走去,两人对话也随风而来。
周言:“这价格不能再降了吗?”
管家哭着穷:“周大人,不是我们不给优惠,实在是今年收益不好,前两年给朝廷提供的量大,价格又低成那样,我们本就做亏本买卖,但今年要是这里亏了,我们就补不上了。”
周言叹了口气,他哪里听不出他在哭穷,只是,前两年从商祜这低价买了后,再由商家发放,往往最后商家还会自己补贴点进去,那两年是难得的清净年,跟以前从朝廷走,再层层剥削形成天壤之别。
“还请你家老爷再考虑考虑,今年冬天可能比以往更冷,如若没有足够的御寒之物跟粮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管家连忙道:“一定?一定?。”
秋拂好奇了下:“那人怎么好像没见过?而?且好像是一商户?”
肖容萱眉头皱着:“的确,不说他一商户为何能让户部尚书以礼相待,单说他一平民居然能入宫,就够奇怪了。”
两人困惑之际,那男子忽然惊喜一叫,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宫门口,一男子穿着深色暗纹勾画的锦衣,眼眸沉静冷漠,怀里抱了个裹着大氅的女子。
“老?爷,您出来了。”管家见商祜走出,赶忙迎过去,周言一见商祜,眼睛亮了下,也赶忙过去。
“商老?爷。”
“周大人?”
“关于今年……”周言看?到商祜怀里的商从安摸着胡子的手?颤了下,猛的闭嘴了,狼狈成这样,还昏过去了?
“小女正在发烧,实在不能再陪周大人了。”商祜皱着眉道。
“商……商老?爷请。”周言赶忙让路,然后站在寒风中心酸了把,皇上不是要拿对方欺君的把柄,好让今年以更低的价格拿更多的东西吗?怎么把人家姑娘弄成这样?
这让他怎么跟他谈?
肖容萱看着不远处从容不迫,带着股上位者威压的男子,浑身僵硬,如坠冰窖。
商……商祜?
他怎么会在这?
似有所感?,商祜抱着商从安入马车的那一瞬间,回头,就见到马车边上多年不见的人,他冷淡的看?了眼,就入了马车。
怀里商从安已经烧的脸颊通红,他皱了下眉,开口:“走,回去。”